这下可好,赵勇也不说话了。
他一武将,同云牧这种文官斗嘴,必定是要以失败告终的。
“别说了,再找找吧,”赵勇自顾自地走在前面,说道,“场子就这么大,莫非还能钻到地下去不成?”
云牧没有搭话,但身体很诚实,屁颠屁颠地跟在赵勇后头。
水道的尽头。
幽暗的环境下充斥着潮湿的空气,时不时回荡滴水的声音,但却寻不到声音的源头。
好冷、好冷……
闻逆川打了个寒颤,随即被冷醒了。
醒过来的瞬间,心脏狠狠一抽,好像是死里逃生之后的心悸,他又再次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缓了好久才再次睁眼——
原来还活着。
闻逆川小心地呼吸了几下,那种不在水里要憋气的感觉,让他心绪稍稍平缓了一些。
然而,就在当他要动一动手脚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极其坚硬的铁索固定住了。
他侧头左右看了两下,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张又冰冷又坚硬的铁板床是。
他一时慌了神,在被水闷晕之前,他记得自己是掉进了底下河道尽头的一个蓄水池里的,怎么此刻就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了呢。
他被固定在床上,看不到后头,只能直视前方,看见冲着自己的方向,有一面被绸缎遮盖的墙。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不慢不紧地脚步声,在见到来人之前,先闻见了他阴恻恻的笑声。
“嘻嘻嘻……”笑声回荡了整个房间,“这位公子,你醒啦。”
话音刚落,那人就施施然地出现了,闻逆川在对上那人混浊的目光后,随即,瞳仁一缩——
“你、你、你是……”由于震惊,闻逆川的声音几乎在颤抖。
“诶哟,瞧你害怕的,这么漂亮的孩子,让杂家念了好久好久呢……”房公公缓缓走过来,用他那只干巴巴的手缓缓抬起闻逆川的下巴。
“啧啧啧,”房公公把闻逆川的连转过来、又转回去,好像在端详什么珍宝一样,“真的漂亮!”
“杂家最喜欢这样儿的,”说着,房公公坐到了床边,手抚摸着闻逆川墨色的长发,“可惜那该死的谈煊,杂家暗示过他几次,都不愿意把你送给我。”
“少年人就是傲气,那就不怪杂家绰他锐气,三岁随父入营,五岁就跟着父亲打胜仗,父战死又入宫养在太后膝下,大将军、平南王……”
“杂家比他长三岁而已,杂家也从小习武,只不过杂家没有一个好爹,结果被剜了□□,送入宫里做太监,杂家跟他一起长大,杂家一见到他恶心,无时无刻都想把他的心脏挖出来……他的路太顺了,自然容易不懂规矩,问他要个人,竟还奚落杂家一顿。”房公公自顾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