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颗百年人参世间少有,郡主应该懂您的意思。”嬷嬷将手移到阮氏的太阳穴边轻揉,为她排忧解难。
“我又担心,镇北王府那边会误会什么,你说我们这一招,管不管用?”阮氏实在是静不下心,站起身来在院中踱步。
不一会儿,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来,声音也带着哭腔。
“夫人,夫人不好了,小姐她被老夫人责罚,正要动用家法呢!”
此人正是李婉清的贴身侍女,欢儿。
“什么?”阮氏赶忙朝着老夫人所在的院落奔去,眉头紧锁,一边走,一边匆忙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就怪小公子要来招惹小姐,他去扯小姐的衣衫,小姐不过轻轻甩了一下,他就摔倒在地额头磕到石子流了血,柳姨娘就添油加醋地带着他去老夫人跟前告状……”
“老夫人疼爱小公子得紧,便不分青红皂白地要罚小姐。”欢儿越说越着急。
阮氏咬紧牙关,眼底带着狠意,声音也变得严肃,“我平日把老夫人当亲母一般恭敬对待,她倒好,公然地偏心不说,如今竟然要动我的清儿。”
“真忘记了老爷尚未考取功名之前的那种穷酸日子了吗?”
本郡主还从未见过这般愚钝之人
跨进老夫人的院子,下人正拿着荆条准备打在李婉清的背上。
“住手!”阮氏放声,不顾形象地奔向李婉清。
“母亲。”李婉清被扶起身来,委屈至极,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老夫人坐在一张梨花交椅上,老气横秋的脸上露出不满情绪,眯起眼来,像极了话本中写的恶毒婆母。
不是像,她如今就是。
“怎么,我连教训孙辈的权利都没有了?阮氏,你要公然犯女戒吗?”老夫人砰的一声,将手中茶杯摔落在地,溅起的青瓷碎片落在阮氏的脚边。
柳眉在一旁牵着头上裹着纱布的儿子,李顺安,刻意露出一脸可怜模样,“姐姐,母亲只不过对婉清小小惩罚一番,让她知道欺负弟弟的错罢了。”
“你这般做派,搞得她没错一样。”
说着,她还悄悄掐了一下李顺安的胳膊,让他又哭出声。
“你看看,我们顺安都哭了这么久了。”柳眉掩面,用帕子擦了擦丝毫不存在的眼泪。
阮氏站在院坝里,看见自家女儿膝盖处的衣裙已经被地上的石子弄脏蹭破,火气不打一处来。
眼前两人倒像是真的母女一样,同仇敌忾地针对她们。
想到以前在苏城的时候,老夫人可是安分得不得了,入京之后,恶毒的真面目彻底显露。
“不守妇道,竟然公然违抗婆母,按照规矩,我照样可以打你!”老夫人眼神示意下人继续他的动作,管他三七二十一,她看不惯阮氏这般自作清高的模样。
分明就是瞧不起她这个老婆子,打她一顿,她才知道教训,彻底交出管家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