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今日,有事要做。
她走路慢悠悠,说想要在外面散会儿步再进去,殿中的气氛有些闷人。
沈鸢由着她,今日跟来的是绾秋,安危问题,她稍微放心些。
依照烟罗打探到的消息,拓跋芸应该被安置在未央殿,离金光宝殿的距离并不远,又是朝着后花园的方向,她有足够的理由过去。
算算时间,应该能够碰上。
走在宽敞的青石板铺成的大道上,姜云曦把玩着手腕玉镯,掀起眼皮,瞧见前方右侧的宫门打开。
拓跋芸今日换了一套华美的红色衣裙,依旧是北疆国的服饰,金铃玉珰修饰其身,走起路来,泛着轻响。
姜云曦眼看着她走近,不搭理她。
拓跋芸身边跟着三两个侍女还有侍卫,狐狸眼扫过姜云曦,这人她有点儿印象,容貌太张扬了,她很不喜欢。
“等等。”她站定脚,两人正要错开时,喊出了声。
“你是何人?”拓跋芸双手交缠放在胸前,傲气凌然,火红的指甲像是染了血似的。
“公主这是作甚?”姜云曦停下脚步,转身看她,嫣然扬起唇,毫无顾忌地,又带着礼貌地质问。
倾城的脸蛋,肤若凝脂,桃腮粉红,一颦一笑间,灵眸像是含着光。
娇滴滴的,只能当花瓶。
“见到本公主,为何不行礼问安?”她高贵地质问。
生来万人吹捧,最受不了风头被抢,地位被忽视,拓跋芸的性子,烟罗调查得清清楚楚。
姜云曦弯唇,声音依旧平缓,没有一丝波澜:“公主既然要嫁入北尧,应当知我国尊卑礼仪,我自出生便有了封号诰命,地位与一国公主不相上下,你又有什么权利让我行礼呢?”
她说得轻巧,却直戳拓跋芸的高傲性情。
“本公主是来联姻以交两国友谊,会嫁给你们的摄政王殿下,他的身份,怕是比你尊贵得多。”拓跋芸上前一步,眉梢高挑,满是得意。
“是吗?”姜云曦歪头一笑“摄政王殿下连正眼都未曾看过你,哪来的自信?”
挑衅,毫不掩饰的挑衅。
拓跋芸被气的不行,抬手就要扇人,绾秋眼疾手快,扣住她腕。
“绾秋,不与这般毫无自知之明的人计较,我们走,后花园的梅花可比宴会有趣多了。”姜云曦勾勾手指,率先转身离开。
绾秋跟上去,同时也防备着她身旁的侍卫上前。
拓跋芸在气头上,看着姜云曦渐行渐远的身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疾步,朝着金光大殿走去。
有一点那女人说得很对,萧瑾熠好似真的未注意到她。
不行,绝对不可以。
“给父皇的信送出去了吗?”她一边走一边问。
“送出去了,但是信鸽飞到北都,一来一回,至少十余天。”丫鬟的声音也跟着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