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随手一拿,拿的是江潮的睡衣。
江潮见状,被母亲坏了好?事?的急躁心情舒缓了不少,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模样。他揉揉裴林的头?发,把?人往怀里一带。
“我说你打电话能不能看点时间?11点了。”江潮无语地讲着电话,“你能不能……啊?你明天要?过来啊?”
江潮和江汀的母亲名叫莫屿灰,是一名摄影师,常年在外奔波,在家的时间不多。
她对这姐弟二人都很放养,江汀和她一起?住,管得还多些,江潮这?里,基本就是撒手不管的状态。
这次忽然提起要过来看看他,还真是让江潮十分惊讶。
“阿汀说小裴平时那么照顾你,总得向?人家表达一下感谢。”电话那边,莫屿灰懒洋洋地说,“我回忆了一下,上?次跟他一块儿吃饭,还是他刚毕业那会儿,也确实挺久没见过了。”
“行?吧。”江潮应下,又抱怨了一句,“行?明天安排,但你打电话能不能看看时间啊。”
江潮这?脾气随莫屿灰,母亲大人一开口也噎人得很:“下次再说吧,就这?么着。”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被这?通电话一搅,想做点?什么的兴致都给搅没了。
江潮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暴躁。
裴林倒没什么表情,就抿着嘴幸灾乐祸地看着江潮傻乐。
他穿了一件江潮的睡衣,没穿裤子,用裸露在外的膝盖怼怼江潮的大腿,还坏心眼地冲他“略略略”。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这?种只属于爱人之间的亲密接触发生过很多次了。裴林的浴室还坏着,每次洗澡时都被江潮找理?由挤进去,然后又……
但是这?个事情也很难说,最关?键的一步,到现在都还没有突破。
一开始是太混乱了,裴林的大脑都不太清醒,不能、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做些什么。
他们都是对方?极为珍视的、重要的人,他们不愿意,也绝对不想将那些情不自禁归因于药和酒。
就这?么拖着了。
再后来,等?到两个人都确定了对方?的心意,可?以准备做点?什么时,江潮这?工作调动又安排上?了。
又又过了一个周末,小别重逢胜新婚,再想把这?件事提上?日?程时,又被莫屿灰的电话打断了。
裴林简直快要笑死?,他偏过头去偷偷笑着。
他越笑,江潮越觉得郁闷,最后啧了一声,伸手过去拽裴林的发丝。
裴林笑眯眯地躲开。他用脚轻轻踩着江潮的大腿,把没用上?的东西重新塞进正方?形的小包装里。
装着装着,脸又红了。他从江潮的床上?跳下来,小跑着离开,嘴里念叨着:“睡、睡觉了哈阿潮!”
说着就要回到自己的卧室。
江潮眼疾手快下床去抓他——
很轻松地在裴林开门?前把人按回怀里。
江潮用手抵着门?,把开了一条缝的房门?重新关?上?。他微微低头,用鼻子碰碰裴林的眼角,语气略带威胁:“你在笑什么?”
“我没有笑,”裴林乖巧道,“你听?错了,阿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