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孟祈站在庭院中,发出凌厉的一声喊。
一支又一支箭羽从他头顶擦过,径直射向已经越到褚临跟前的孟梁。
孟梁的后背中了一箭,以致于他本来要刺向褚临心脏处的剑尖歪了几寸,最后只堪堪划伤了褚临的左臂。
紧接着,带着尾羽的箭矢不停地刺穿孟梁的身体,他被锋利的箭头刺得千疮百孔。
孟梁,这个跟在孟祈身边二十年的近卫,对孟祈而言如同亲兄弟一般的人,就这般倒在了血泊之中。
“孟梁——”孟祈的痛喊几乎响彻整个裕园,他眼角划过一滴泪,痛苦不已。
他想要朝孟梁扑过去,周围围着他的禁军们却涌了上来。
孟祈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即便他身上没有任何兵器,却还是凭着赤手空拳打倒了二三十人。
最后的最后,他精疲力竭,被像潮水一般涌上来的禁军打断了腿骨,折断了腕骨,压进了宴厅之内。
他被两个士兵架着,像拖一块破布一般拖了进去。
一进去,便见宋朝月坐在最上方,独属于她的后位之上。
她看着他的眼中,毫无波澜,好像他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陌生人。
即便骨头被折断的地方是那般的疼痛,可却抵不上心头疼的千分之一。
孟梁死了,宋朝月也只不过是利用他。褚临动作徐徐坐到宋朝月身边,他的目光,像是看一条狗一般看着孟祈。
“孟祈,今日本来要同群臣们彻夜欢饮,只可惜,为了杀你,我牺牲了我的新婚夜。”他说着,看向身边的宋朝月,“也不知桑桑是否怪我?”
宋朝月低头浅笑,“自是不怪,能够借此除掉陛下的心腹大患,便是妾身最为开怀之事。”
杀了自己,让她最为开怀。多么可笑啊,孟祈趴在地上,状似疯癫地大笑几声。
大殿之上没有宾客,只有兵士将他团团围住。今日为了顺利擒住孟祈一人,褚临竟然动用万数的禁军。
他看见褚临身边着大红凤袍的新后,突又想起几年前,她才将嫁入孟家成为自己弟媳的那副青涩模样。
那时的她见人总是笑着,如同一道微风,抚进人的心里。究竟是什么,使她变成了这样呢。
孟祈想不明白,他从来都没想过,贪婪、不择手段,会是这个女人的本性。
“褚临——你不得好死——”孟祈突然挣扎着,顶着断骨之痛生生站了起来。
旁边守着他的禁军吓坏了,又上前将他重新压住。
孟祈被人死死压在地上,他看见穿着大红嫁衣宋朝月一步步向他走来。她手中握着一把短刃,说话时声音沙哑,“大哥,我曾劝过你,你为何偏要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