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官府,只是个名不副实的空壳,王府下令要他们如何做,他们唯有听从。
找到宋远后,金妙竹便被关进了狱中,再掀不起什么风浪。
宋朝月突然很想去看看她,并非是为了向她宣告自己的胜利,而是想去问问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明明她已经侥幸活了下来,可以以伏欢的身份活下去,再不被人发现,可偏偏,她又选择帮助褚临。
她的手里拿着周兰溪给她的令牌,入了凉城的监牢之中。
上次她来过,对这里的环境相对熟知。
她很难想象,金妙竹一个从小娇养着的小姐,要如何在这里活下去。
见到金妙竹时,她正蜷在墙角之上,脚上甚至没有穿鞋,一双脚冻得生疮。
见到宋朝月,她只是轻抬眼皮看她,像是看一只飞过的蚊蝇般淡然。
“你来干什么?”金妙竹将右脚往侧后方跨了一步,左脚跟上去,坐在地上转了个弯,面对着黑色的墙壁,不愿看她。
这时,宋朝月才看到金妙竹的后背的衣服已经有了好几个破洞。
她神色一黯,紧接着开口说:“我来,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帮助褚临绑架我父亲。”
等了很久,金妙竹都没有答她。
正当宋朝月以为得不到答案,欲离开之际,金妙竹开口说:“给我拿来一套鞋袜,一身干净的厚衣服,我便同你说。”
她实在是太冷了,她怕自己会熬不过凉城的冬天。
牢门外的宋朝月应了她,不一会儿,一套干净整洁的冬衣,厚实的鞋袜便从牢门缝隙里递了进去。
金妙竹赶忙拿起来穿上,在低头系上衣服上的最后一颗扣子时,她开口了:“因为我想让褚季去死,就这么简单,你不会以为我还因为孟舒安那事儿讨厌你吧。”
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极尽嘲讽,然宋朝月也不恼,徐徐开口:“为什么是褚临?”
“因为他是除了我以外最希望褚季死的人。”
金妙竹的言语之间已经满是仇恨,她恨褚季、恨嘉和帝,当然她也恨褚家。
看到他们兄弟自相残杀,金妙竹不知道心底里有多痛快。
“褚季死了,自缢在了明台殿上。”
听到这个消息,金妙竹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活该!活该!他们褚家人,都该死!”
她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蓦地,宋朝月见她回过神来,诡笑着朝她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宋朝月皱眉,有些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过去,可好奇心终究还是驱使她靠近了牢门。
两个女子,一个在牢内,一个在牢外。
金妙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贴在宋朝月的耳朵边说:“这天下,并非是褚家的天下,鸠占鹊巢、鸠占鹊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