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很喜欢她。”
黄色蝴蝶飞走了,孟祈也以宫中有事为由离开了须臾山。
这次休沐,他想在这大衡四处走走。不像前几年那般带着铁蹄踏遍整个大衡,而是一人一马,如同人间游侠一般,细细看遍大衡的每一片疆土。
他先是去到了易州扶梦县,那个他八岁之前所待的地方。
母亲的坟就在扶梦县郊的一座荒山之上,上面布满了荆棘,只要他不回来,这座不是荒坟恰似荒坟的坟墓,便无人整理。
他在外征战快三年,这三年,上山的路又被肆意生长的杂草给堵住。
孟祈又折返到铁匠铺里买了一把镰刀,硬生生整理了快两个时辰,这才到了母亲的墓前。
母亲的墓碑上已经生出了青苔,坟头的杂草也垂下来快要将整个坟冢遮得看不见。
他一手抓着那些杂草,一手用镰刀将其割掉,边割还边像儿时一样跟母亲说着话。
“阿娘,你儿子我如今被陛下封为了永翌王,你泉下有知,不知是否会高兴。”
“阿娘,我现在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阿娘……孟祈的手触碰到傅毓这几个名字之上,想起儿时打雷时自己假装害怕缩进母亲怀里要母亲搂着他,给他唱歌谣。
孟祈的双手抱住已经生了青苔的墓碑,一滴眼泪砸到墓碑之上,“阿娘,我想你了……”
他没吃没喝,一直在母亲的坟地边待到日暮。
望着天边红色的晚霞,孟祈想,明日定是一个好天气。
他拍了拍屁股上的杂草,沿着他上山时整理出了一条小路,下了山。
重新回到了县城,孟祈住进了最好的一家客栈。
这家客栈的掌柜即便认不出他,可瞧他衣着气势皆不凡,也能猜出他不是寻常人。
他恭恭敬敬地将孟祈安排到了最好的房间,这县城里的上房,虽比不得笙歌那般奢华,但胜在干净。
到了这个地方,熟悉的吃食,熟悉的口音,将孟祈一下就将心松了下来,感觉惬意无比,若不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撞见一个不想见的人,他可能心情会更好。
即便是在休沐,孟祈还是天才亮便起了床。
他站起来后推开窗,双手向上伸展分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便准备外出去用早膳。
他凭借着一点点记忆,想要找到小时候吃过几次的那家捞面。
可是他在城里转了几圈,没有找到,却遇上一个叫他极为厌恶之人——从小便苛待他们母子的舅母。
孟祈成为这大衡第一位异姓王,整个大衡人尽皆知,傅家亦不例外。
孟祈的舅父舅母靠着孟祈祖父给那笔安置孟祈母子的钱,在县城里开了一家铺子,如今生意还不错,一家人也过得风生水起,在县城里置办了一个还不错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