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实在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母亲,怎么突然之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解释道:“母亲,皇上怎么说也是我的舅舅,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太子加害,再者若若还在云香楼等我,母亲……”宴清话还没说完,就被淳安公主打断:“我说了不许管就不许管,他虽是你舅舅,可他自己还有那么多儿子,轮得到你插手吗?可我和你父亲就只剩下你了,我是不会同意你去做什么危险的事的。”淳安情绪有些激动,说话声音就大了些,宴清看着平日里一向淡然的人,这会儿却这般失控,不禁看了父亲一眼,其实,宴北铭也没有见过妻子这个样子,他伸手抓住淳安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淳安转头看向丈夫,见他一脸的不知所措,心里有些生气,他怎么还是这么大大咧咧的,羲儿死后,她不准宴清再和朝廷的事,扯上一点关系,就是怕这剩下的儿子也会有什么三长两短,别人家都是望子成龙,偏偏她只希望儿子不要那么聪明,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要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好,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皇上遇难,她作为妹妹,的确很担心,可这份担心怎么可能比的上她儿子的安危,宴清牵扯此事,若最后皇上被救,那宴清就有救驾之功,皇上定会嘉赏,而于皇上而言,最好的赏赐就是加官进爵,可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若最后太子胜,那宴清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淳安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于是再次果断的说:“不许再插手宫里的事,不管谁做皇帝,都与我们没有关系。”宴清父子俩被淳安的这句话给震惊到了,什么叫没有关系,那可是她的兄长啊!淳安是先帝最小的女儿,虽与当今圣上不是一母同胞,但也得到了哥哥的宠爱,自小就将她背在背上到处玩,长大后更是百依百顺,淳安看上当时还是个小将军的宴北铭,先帝不同意,是皇上去向先帝求来的,登基后,又史无前例的将宴北铭封为镇国公,就算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也不过如此了,可如今,皇上有难,淳安竟然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淳安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自己,顿时有些局促不安,她慌张的问:“你们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宴北铭盯着妻子,不信的问道:“淳安,那可是你兄长啊!”“我自然知道他是我兄长,可他也是皇上,从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猜想到这一日的。”淳安还是尽量理直气壮的说。“他是皇上,不是神,他不能将所有未知的危险都挡在外面,如今,他遇险,身为大乾子民,怎可见死不救,更何况清儿还唤他一声舅舅,别的不说,皇上对清儿,那可是有目共睹的啊!”“那是他应该做的。”淳安突然之间拔高音量,发泄般的喊道:“羲儿惨死,他却任由凶手多活了这么多年,身为舅舅,他对清儿的好不都是应该的吗?他是在赎罪,你知道吗?”“淳安,不得胡言。”宴北铭起身,抓住淳安的双臂,使劲的摇了摇,试图将她摇醒。可淳安公主却早已泪流满面,痛苦的呢喃:“羲儿,我的羲儿啊!”宴北铭看着妻子痛苦的样子,心疼的抱住她,不停的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宴清也眼眶红红的看着父母,他以为,父亲回来后,母亲明显的变得高兴了,兄长的死应该能释怀了,却没想到,母亲只是把兄长的死深深的埋在了心里,一旦触及,那便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往上涌,甚至比以往更加汹涌。淳安在宴北铭的怀里渐渐的停止了哭泣,情绪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宴北铭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安慰到:“淳安,羲儿的事已经过去了,你看看清儿,多好的孩子,等到他完婚,再给我们生几个大胖孙子,那岂不是很美。”原本情绪平复了的淳安在听到完婚二字后,看着宴清冷冷的说:“不准完婚,我不同意沈梨若进我宴家的门。”:()梨花香,清浅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