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手术刀落下。
1ocm切口,不差分毫。
逐层开腹,腹膜保护后打开腹膜,海带马上冒出来。
“这到底是吃了多少!”陈岩惊讶。
“我前几年上学的时候,每天就跟饿死鬼似的。”罗浩微笑,平和的解释,“寝室里不让做饭,我跑完步回去后用酒精炉偷偷煮8两挂面,半生不熟的吃了睡觉。”
“我听说你们很多同学都通宵?”陈岩一边用卵圆钳子把海带取出来,一边闲聊。
闲聊是闲聊,但陈岩却没有忽略每一個细节,手术已臻完美。
“我不喜欢通宵,一般都是5点起床跑步、吃饭、开始学习。”
“尤总,你把手伸进去,顶着点膈肌。”陈岩安排到。
尤老总按照陈岩的吩咐把手伸进去。
这是因为患者的腹压大,一旦海带都取出来,腹压下降的度太快,膈肌如果快回到原来的位置,有小概率会导致心脏骤停。
哪怕患者年轻、哪怕有开腹减压,出现心脏骤停的概率已经极低,但陈岩还是查缺补漏,说死都要把微小的隐患扼杀于萌芽之中。
一坨一坨海带被取出来,很快就在装满了一个大黄色医疗废弃物的袋子。
“压缩海带好吃么?他怎么会吃这么多。”巡回护士惊讶。
“谁知道,可能是没开灯,看不清楚,当海苔味儿的压缩饼干吃来着。”罗浩又解释了一句。
罗浩的屁股坐的很歪,麻总柳依依觉得好笑。
但刚刚雷教授拍马屁的话已经把前因后果说的很清楚,手术室里都是人精,情商没有低的。
没人嘲笑这个学生,手术也在3o分钟后大体结束,开始温盐水冲洗。
手术没多难,把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来,温盐水冲洗,查看有没有活动性出血,缝合胃壁也就结束了。
对于胃肠外科来讲,这是一台小到不能再小的手术,平时都是尤老总带着住院医做。
手术虽然小,但取出来的东西却让所有人都刷新了认知。
看着堆积如山的海带,罗浩叹了口气。
寝室不让做饭,有这么多压缩海带,估计学生们偷偷摸摸的做了些什么。
但这不归罗浩管。
他也没拎着海带出去独自和辅导员、刚赶来的患者父母交代,而是等陈岩下台。
可今天陈岩却迟迟没有转身下台,查无活动性出血,稳的像是第一次上手术台的小医生。
罗浩刷脸,陈岩陈主任给面子给到十足十。
“打完,收工!”
十多分钟后,陈岩缝完最后一针,用钩镊对完皮,这才满意的吁了口气,转身下台。
“小罗,伱跟家属交代了么?”陈岩问道。
“没呢,等陈主任您去,我跟着看一眼就行。”
陈岩想要摘掉手套,拍拍罗浩的肩膀,但听罗浩这么说,干脆戴着手套、穿着无菌服,一身染血的戎装,拿起装着海带的袋子,“走。”
雷教授站在一边心中透亮。
陈岩陈主任已经把给罗浩的面子拉到最大。
这么多年,谁见过陈岩缝皮的?
啧啧,不光是自己,陈岩这条老狗似乎也嗅到了什么,雷教授心里想到。
幸好自己见机得早,没得罪这位小哥儿,雷教授心中更是庆幸。
见陈主任和罗浩去和患者家属交代病情,雷教授没动。
“雷教授,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柳菲菲问道,“您老人家专程刷手就为了上台消毒,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