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三名女眷。
除了一个畏畏缩缩的小丫头外,还有一对婆媳。
也好在都没受什么伤。
那儿媳妇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刚被救出来就噼里啪啦一顿骂。
骂完车夫笨,又骂小丫头不挡着点她,害她都摔了好几个包。
最后骂她婆婆动作慢:“要不是看在你是什么祥瑞,要给我挣诰命的份上,谁耐烦伺候你?!”
周围人也大概听明白了,这家人也是上京城去赴千叟宴的。
不由皱起了眉头,同情的看向那个婆婆。
何娇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觉得钱春花蠢。
既然要靠婆婆挣面子挣诰命,那就应该对婆婆好一些,至少在明面上要过得去。
而这女人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呵斥打骂婆婆,并且还是在京城地界,也不怕被言官知道了弹劾。
她这个白眼却正好被钱春花看到。
钱春花狐疑的上下打量她,问道:“你是蜀中人?”
何娇娇:“是啊,爪子嘛?”
钱春花语气说不出来的轻蔑,充满了不知道哪儿来的优越感:“听说你们蜀人每个人都会变脸的,你会不会啊?”
何娇娇这些年在外闯荡,听到不少关于蜀中的误解。
什么粗鲁,未开化,甚至茹毛饮血这种,听得多了难免就有些敏感。
此刻听钱春花这么一说,撸袖子就要开骂:“老子r……”
鞠月笑着拦下她,问钱春花道:“听您口音,徽州来的?”
钱春花骄傲一点头:“是!”
徽州呢,烟雨江南鱼米之乡,谁不夸赞?
鞠月点点头:“那你应该也会唱黄梅戏了?”
钱春花脸色一僵,硬邦邦道:“不会。”
鞠月就笑开了,笑得特别灿烂,
开口就给她唱了一段:“树上鸟儿成双对……”
何娇娇乐了。
她何等机敏,马上就接了过去,唱:“绿水青山带笑颜。”
鞠月唱:“随手摘下花一朵。”
真的从路边摘了一朵野花递给何娇娇。
何娇娇将花插到了鞠月发髻上,继续唱道:“我与娘子戴发间。”
唱完,两人同时去看钱春花,看她那张吃了翔一样的脸,忍笑忍得肚子疼。
再转头,看到自家夫君绿幽幽的眼睛。
鞠月一颗心“咻”就沉到了谷底,笑容也没了,只觉整个头皮都在发紧。
哦豁。
死定了!
800兵哥哥的账还没算完呢,她又让别人叫她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