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的头发与发丝被雨水淋湿,贴在他脸颊上,整个人都快要轻轻的碎了。
朱红色大门缓缓开启,内里透出一线光亮来。
是清河公主。
她穿一身雪白的衣裙,罩着披风,打着一把十二骨的油纸伞,秀发半挽,一副家居的闲适模样,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台阶上看着他。
门廊下挂着的灯笼撒下柔柔的光晕,仿佛给她镶了一层朦胧的毛边。
“桑托。”
清河公主声音很轻,仿佛是一个遥远的梦境。
桑托眼睛刷地亮起:“公主!”
冲上前,忘形地一把将清河公主搂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感受着怀里失而复得的温度和柔软,一时情难自禁,偏过头去寻她的唇。
“公主,公主……”
清河公主语调清冷,“二王子,还想再强迫我一回吗?”
桑托的动作僵住,满腔热情刹那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缓缓地放开怀中的人,小心翼翼朝她看了过去。
看到她清冷的脸和波澜不惊的眼眸,一颗心沉沉地沉入了谷底。
他千里迢迢奔赴她而来,却得到了一个自己最不愿意得到的答案。
清河公主心里没有他,只有她自己的家乡和故土。
尽管为他生了女儿,那又如何?她不要他。
“你……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桑托问道。
清河公主的话扎心得不止一点半点:“挺好的。”
“你也看到了,没有你们,我过得很好,我都胖了一点。”
清河公主道:“你回去吧,我们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不该纠缠不清。”
桑托眼底有着执拗的疯狂:“你信不信我把你抓回去,给你铐上铐子,锁上锁链,让你一辈子都只能待在我身边,永远离不开我!你别逼我那样做!”
清河公主垂了垂眼眸:“随便你。只要你觉得好过,我的感受不重要。”
她话语里的不在意似乎一记重锤,重重砸向桑托。
他受不住,颓然松开手,“你知道的,我永远不可能那么对待你。”
清河公主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似乎受不住扑面而来的雨丝,她眨了眨眼睛,又垂下了眼眸,纤长浓密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桑托声音艰涩:“你先走,我看着你进去,你身子弱别淋雨。”
清河公主嗯了一声,没有丝毫迟疑,答应了就转身离开。
她的身影消失在朱红的门里,门关上,再也看不见。
天地间雨声淅淅沥沥,冲散去了她身上的香味,仿佛她从来没有来过。
厚重的朱门隔绝了视线,所以桑托不知道,隔着一扇门,他站了多久,清河公主就站了多久。
同一个雨夜里,桑托失魂落魄,而鞠月则带着楼奕,杀气腾腾直杀第一学院,把睡得正香的钱春花从床上给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