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摇曳,映在剑身上,也映出孙小玉虽惊恐,却倔强的面容。
“但那个邹钰跑的比兔子还快,我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要不……这样吧,我就免为其难拿你当邹钰好了,邹钰、孙小玉,都有个玉字,先杀了你,再给你尸体上立块碑,写名恶徒邹钰又名孙小玉之墓,如何?”
孙小玉哪知秦溪还有这等怪异想法,愕然半晌,眼泪夺眶而出,却依然紧咬嘴唇,一声不吭。
“不知以后你的师尊看到这个墓会怎么想。”秦溪接过王籍之手中长剑,高高举起:“想好怎么和你的师尊道别了么?放心,我的剑很快,你感觉不到痛苦。”
孙小玉此刻已哭成个泪人,嘴唇哆哆嗦嗦,似有话想说,哪知秦溪却根本不给他机会,挥剑而下。
砰!
孙小玉只觉脖子上一阵剧痛,有冰冰凉凉的触感,眼睛一黑,整个人顺着力道被掀翻在地。
终究还是逃不过被杀的命运吗?
唰!
是收剑入鞘的声音。
死了之后,居然还能听到这些?
孙小玉忽然觉得有食物的香气飘来,突然想到,若能再回家乡,吃一口爷爷烤的红薯,该有多好啊……
眼前有光影晃动。
孙小玉缓缓睁开眼,赫然看见秦溪手中拿着一块浆饼,正递给自己。
我,没死?!
咕……肚子饿了。
孙小玉立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竟发现完好无损,惊地立即翻身坐起,手上却已被秦溪塞进一小块浆饼。
“你……不杀我?”
秦溪一脸无奈的样子:“杀你有什么用呢,你又不是邹钰,算了,吃了东西,回去吧。”
“你要放我走?”孙小玉惊道。
“看你的装束,应该是流民吧,活着不易。你对不属于你的东西起了歹心,我方才用剑脊击打了你的肩颈,算是施以惩戒,希望你今后如获新生,去寻些正当事情做做,莫要再仗着自己的武功为非作歹了。”
秦溪说完这一句,兀自与王籍之确认明日的行程起来。
孙小玉呆呆地啃着浆饼,又接过另一名甲士递来的水,忽然眼中泪水又满溢出来,这一次却一发不可收拾,放声大哭。
秦溪与王籍之停了说话,众人都安静地看着孙小玉,直到哭声渐小,孙小玉忽然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脸一红,快步跑到秦溪身后坐下。
“嘿,还害羞。”王籍之打趣道。
孙小玉深深地看了眼秦溪,郑重道:“方才听你说你是什么墨家钜子,又是朝廷的大官,我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秦溪眉毛一抬:“先说说,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我想让你帮忙安顿同我一起的流民……”
秦溪皱眉道:“大概多少人?”
“怕是得有上千人吧。”
“上千?”王籍之吃了一惊:“在何处落脚?”
“就在离全椒县城不远的小山上。”
“县令没有与你们为首的对接吗?”
孙小玉摇摇头,看着王籍之一脸犯难的样子,急道:“我们都是青壮年为主,是逃出来的贩奴,没有多少妇孺的。”
“贩奴?”秦溪十分讶异。
王籍之倒是丝毫没有异色,思忖片刻道:“我可以安顿你们,不过需要费些腿脚,明日随我们前往寿春如何?我父亲乃淮南太守,你们既是贩奴,充作兵丁应该没有异议吧?不仅脱了奴籍,还能混口饭吃。如果有实力者,还可混个将军做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