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丰对这个年轻的女娃娃很有好感,语气自然也就客气了许多。
“整个西城,我们医馆的药炉子算得上数一数二,你要不嫌弃,可以在这炼好了再回去。”
苏酊还从未见过师父这么为谁着想,一双眼恨不得把沈清婉五脏六腑都翻出来扫视一遍。
不过得先前的教训,他倒没有随意开口,只是眼神中略有不满,很是瞧不上沈清婉这个人。
“不用了,我这药只成一半,拿回家去慢慢炮制就好。”
沈清婉不想白白拂了这位先生的好意,只耐心解释了自己的用意。
刘丰倒没有因为被拒绝而不快,反而苏酊,看向沈清婉更为不悦。
“你这黄毛丫头,人不大,口气可真是不小,难道不知道从哪儿看了几个方子,又或是多认识几味药材就见不得了,我师父开口要帮你,你反倒拿乔起来了?”
沈清婉不着痕迹打量说话这位小师傅一眼,又知道他是刘丰的学徒,对师父有些孺慕之情倒也正常,只是这说话可真是有些忒无理了些。
“我拿什么药材,做什么药,用的又是什么法子成的药,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我来买药,也付了钱,钱货两讫,哪儿说得上拿乔。”
沈清婉言谈举止沉稳冷静,实在不像个十七八的孩子。
刘丰越看这小丫头越觉得满意,甚至隐隐胜过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小徒弟。
“好了,医馆还有不少事,苏酊你先去忙吧。”
三两句话将苏酊支到一旁,刘丰亲自帮沈清婉挑选起袋子里的药材。
“上次你到药房去,我就看出来你是个懂行的,不过那时还以为你是哪位老先生家的孙辈,你走之后我还感叹,实在是后生可畏。”
沈清婉有些吃惊,抬头看刘丰一眼,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要给自己这么高的评价。
“若我没猜错,丫头你已经独自行过医了吧?”
刘丰实在称得上是位好老师,言语间循循善诱,很是叫人安心。
左右功夫还长,医者又忌善专,能同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先生交流研讨,向来是沈清婉求之不得的事。
两人十分自然说起王梅英的腿疾,刘丰仔细听着,过后又替沈清婉多加了两味药材。
“我看你医术不俗,小小年纪很有成就,只是再缺些经验,这两味药单拎出来倒没什么作用,只是做辅助添加,反而能中和主药药性,你若信我可以拿回去试试。”
对于老前辈的指点,沈清婉自然感激不尽。
两人相谈甚欢,自然也就有人不快。
眼看刘丰直接将沈清婉引到内间喝茶,苏酊心中不满早已经凝为实质。
“师父,我看她就是个江湖骗子,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病情,故意来咱们医馆骗药的!”
苏酊言辞激烈,引得刘丰不快,呵斥道:“闭嘴,胡乱给人泼脏水,这是我教你的?”
苏酊不服,还想再说什么,沈清婉却已经起身。
方才刘丰对她多有提点,也算一份恩情,因此苏酊无礼,她也再懒得争辩。
“先生,我的药都齐了,就先告辞了。”
说完,沈清婉戴好围巾,转身出了医馆大门。
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却忽然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叫住。
“小丫头,你等等!”
沈清婉回头,这才见刘丰竟然穿着薄衣追了出来。
“我有个请求,虽然冒昧,可还是希望你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