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啊,哎……我也不想动气啊,可如今这情形。”十三岁的雁锦菲,已然有了亭亭玉立的姿态,毕竟容宁人是不怎么样,样貌是极好的。毕竟她哥哥就很是好看,她的母妃当年又是绝色。所以,集合了皇家美貌于雁凌云的样貌,雁锦菲不可能丑。倒是与雁南归绝不相同的另一种样子。“女儿也不知如今这样该如何是好,可……太子殿下总是不能篡位的。”雁锦菲坐下来:“您不光是长公主,还是大将军的妻子。”“说的简单,若是叫那头毒狼登基,哪还有如今的好日子?那叶氏不是个好相与的,那时候,你我就只有被摆布的份儿了。”容宁道。“可是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法子?二表哥也……三表哥如今也是一脑门的官司啊。其余人……”不是废了,就是还小。谁会放着明摆着要成大事的太子不支持,而换人呢?别说是别人,就这段时间,支持三皇子的臣子都已经倒戈了个差不多了。“为今之计……母亲可以联合宗室,总要先见到陛下吧?”雁锦菲道。“你说的是。”容宁坐起来:“很是,我这就叫人去联系皇叔们。”在京城的老王爷们不多,最亲近的就是敬王了。衰老可敬王这人,能多年还在京城,就绝不是个冲动的性子。所以见了长公主府来人,也只是打哈哈,并不承担。最后,倒是另一位王爷承担起来。可他就离得远了,不是先帝的兄弟了,而是先帝堂兄弟。都到了如今这一步了,舒乘风还在乎面子么?自然不会叫他们进宫去。便也是这一日,舒乘风更进一步。宫门口,几位王爷叫嚣,几位公主哭泣。可驻军不为所动,有个王爷试探着叫家丁们冲了一下,被驻军当场就砍伤三人。舒乘风赶来的时候,那位齐王极其愤怒:“太子殿下这是要做什么?竟是要囚禁陛下不成?”“齐王多虑了,这两个多月,早朝照旧,文武百官进宫也可以。只是陛下身子不适,需要静养。要见陛下暂时是不能。何况,陛下此番病的蹊跷,孤与皇后正在调查。你们想做什么?”舒乘风连马都懒得下了。反正这里除了自己人,就是这群宗亲。“太子殿下,不管怎么说,如今您这样,是有点不近人情了吧?您就不怕被世人说您手段难看么?”另一位王爷说话就委婉多了。“孤说了,陛下病重,经不起冲撞。便是诸位长辈在此也是一样的。倘或诸位威胁到了父皇的身子,孤倒也不怕千夫所指。”真正值得尊敬的长辈都没来。他丝毫不忌惮。就这半年来说。皇家丢的脸还少么?多一件又如何?要脸他就坐不住这个位置。看着后头驻军们那明晃晃的刀剑,就算是齐王也不敢试探。最后只能不甘心的回去了。而就是这一天,这几个来带头闹事的宗亲府上全部都被驻军包围了。可以进出,却不自由。山雨欲来的气氛越来越浓了。舒乘风进了宫,进了北宸殿。舒中敬的身子如今越来越差,短短半年,像是老了十几岁。竟见了白发。若是雁南归能见到他,就会惊讶,毕竟第一次见他还觉得他是个长得很好看的中年大叔呢。舒中敬如今下肢也越来越无力,眼睛看不清楚,呼吸急促。这样难受,可他竟还不怎么能睡着。整个北宸殿,除了向公公,基本上没有谁敢接近了。舒乘风来的时候,是婉淑妃在侍疾。见了太子,就起身一福身,没说话退出去了。舒乘风走到了床边:“父皇。”“是你。”舒中敬转过头来,看不清楚,但是还是勉强看。“太子如今风光无限,来见朕做什么?”“父皇这话说的儿臣惭愧。父皇病重,儿臣自然要承担责任。”舒乘风看着他,淡淡的。“责任?病重?朕如此病重,你敢说不是你的手笔?”舒中敬激动起来就喘息的很厉害。“父皇息怒,儿臣没有做什么。”舒乘风其实已经能确定是姜太后做的了。姜太后埋在这里的棋子也已经被拔除。可陛下的身子,是好不了了。至少,没有几年修养,是连一半都好不了的。这一点,御医太医都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舒中敬问。“父皇多虑了,父皇病重,儿臣总要做事。不然前方战事怎么办?朝政怎么办?儿臣是父皇亲自册封的太子。名正言顺的储君。儿臣会想要什么呢?”舒乘风这话是说,反正最后,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