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无所谓,究竟是不是搁置,她心里有数呢。陛下就算是明面上不能如何,可心里对长公主有没有什么忌惮或者猜疑呢?而随着张嬷嬷的死,消息也很快就在京城上层流传了开来。宫里死了一个嬷嬷,这本不算大事,可一旦这嬷嬷死的时间蹊跷呢?又与长公主有关呢?所以不过一日的功夫,第二天起来,雁锦思就知道了。她半晌沉默不语。想不通。张嬷嬷与母亲的关系,她自然清楚,可是为什么?她半晌后猛然起身:“我要去问母亲!”相思这一回没拦着,过犹不及。而李老夫人这里,也听到了消息。李氏正在陪着她:“如今这事闹成这样,还不知老爷知道了又如何。全是长公主的错,她竟这么狠毒。”李老夫人昨夜也没睡好,但是她毕竟不像是李氏这样年轻,还是能想到一些事的。长公主可能会害她,可也可能不是长公主。孟家是二皇子的人,老爷在南边,几乎是二皇子的钱袋子。看不惯的人多吗?会不会对孟家出手?陛下,皇后,太子,三皇子等其他皇子,是不是都能做?还有后宫的嫔妃们,想要安排这样的一件事,太容易了吧?李老夫人怎么想,都是因为争夺皇位这件事引发的种种。却也不能想到雁南归的头上去。而长公主的担忧,是有人要她与孟家闹,或者与二皇子闹起来。雁锦思到了雁家的时候,长公主一见她就道:“我的儿,我正要叫人请你来!”“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嬷嬷怎么死了?”雁锦思盯着长公主。其实自打上次大庭广众之下娘俩闹翻了之后,她们之间就一直有隔阂。或者说,更早一些时候,雁锦思不愿意嫁给孟家,却不得不嫁的时候,就有了隔阂。到现在,雁锦思已经不能笃定的相信自己的母亲了。长公主听她这明显质问的口气也是堵心。“你这是什么话?母亲害你不成?你们都出去!”长公主摆手。伺候的人不敢多留。相思也跟着退出去了。“母亲与你说实话,我本来是叫张嬷嬷在雁南归的饮食中下手。本来也只是想叫她醉酒闹出些麻烦来。也没想用这样的药……”想想前天晚上,她可恶心死了。“谁知竟是你婆婆出事了,我还没来得及见张嬷嬷,她就死了。这事太过蹊跷。”“你要害雁南归,结果害了李老夫人?你要做什么,谁会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雁锦思不信。“你……你这丫头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什么时候母亲说的话,这般叫你信不过了?”长公主本身也怒着呢,这会子哪里有那么多耐心?“母亲坑我也不是一次了。同为母亲所出的女儿,我还生的正大光明,却不能像妹妹那般无忧无虑。非得陷在孟家这个泥潭里。本就艰难至极,母亲的人,却还害了李老夫人,叫我更加难堪。如今母亲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叫我不要追究?母亲也好意思?”雁锦思哼道。“你!放肆!本宫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东西来?你能不能聪明一点?”“我是不聪明,我是被母亲放弃的人。过日子好坏,还要看母亲是不是眷顾。比不得四妹妹,那是要陪伴君王的。”这么说起来,她更加难受了。凭什么啊?“你……你真是要把我气死!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你能不能不要拈酸吃醋的了!”长公主真想打人。“母亲有什么好担心的?张嬷嬷一死,死无对证,难受的是我。倒是我,母亲说说怎么办吧?”雁锦思想起那些事就真的糟心。太丢人了。她十几年来唯独要面子,偏偏处处维持不住。如今这日子过的,比起当初的雁南归来,不知艰难了多少。“能怎么办,以后叫她少出门就是了。”长公主不在意道。“母亲说的好听,不出门就叫人忘记了?”雁锦思暴脾气也上来了。母女两个几乎不能好好说话。最后还是雁锦思含着泪气走了。母亲什么都不帮她,她只能靠自己了。刚回去,就说老夫人那请。雁锦思又恶心又厌恶:“问清楚什么事再说。”来的丫头忙赔笑去了。面对这些糟心事,雁锦思真是没有一点心情。老夫人那,听说她要问具体是,那就是不想来。可如今自己出了这样的事,又不能跟雁锦思决裂,只能忍着怒气:“就说那一日的事,我有些怀疑,请大少夫人务必来一趟。叫大少爷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