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钰愣怔后微微转头,移开视线,道:“总感觉收了他们的礼就很······”
“心虚!”魏景行笑道,“他们给入仕之人送礼攀关系都不心虚,你虚什么?”
徐钰无奈,“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魏景行伸手,掌心从徐钰脖颈与椅背之间的空隙穿过,贴着乌发将人扶起,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可以忽略不计。
甚至,徐钰都能感觉到魏景行呼吸间薄热的气息燎着他脸颊,越发不自在,却又不能显现。
只能僵硬着身子,维持歪头的姿势看向他处。
魏景行岂能不知他心思,眉开眼笑,故意凑近了道:“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日后啊,还有送美人的呢!”
从窗户看来,两人耳鬓厮磨,好不亲密。
温子书摇头失笑,默默回了前院。
徐钰却觉得耳朵爆炸了,耳垂在燃烧,伸手推人,“干嘛,说话就说话,阴阳怪气作甚?”
还送美人什么的,听着他更心虚了!
万一日后被设个美人计,他着了道,岂不是要戴上“负心汉”的帽子了?
他可是最痛恨这种人。
见他耳朵红的透光,推推搡搡没有力气一样,魏景行心下好笑,明明武艺高强,要真想拒绝,一掌能把自己扇飞,眼下这般作态,倒像似欲拒还迎!
坏心眼地一笑,伸舌头作怪后,快速离身,装作无事还顺便倒打一耙,“怎么了嘛,我说的是事实,看你这反应,倒像是心虚!”
心、心虚······徐钰炸毛,“我可从来没这么想,倒是你,若是遇见合心意的跟我说,我出面解除咱两的婚约。”定不让你受牵连就是。
魏景行:······定定看着他半响,微微启唇,“放心吧,我要找见肯定跟你说。”
书房内气氛骤变,原本的暧昧湿热瞬间变的干吧!
徐钰没说话,坐正低头翻书。
因着此一出,连续三日,两人皆未交流。
尤其是魏景行,日日垮着个脸,彷佛别人欠他百八十万一样。
徐钰看着饭桌上炖鸡块,心里越发烦躁。
这人心里不舒坦,不开口说,就去后院折腾,兔子早被折腾的只剩兔笼,现在又开始折腾鸡。
明明很饿,对着一桌没事,他却是味同嚼蜡食不下咽。
饭后收拾完灶房,直接出门。
秋耕已经进入尾声,田间地头的农人忙着收拾田埂。
苍翠远山不知不觉间染上绯红橙黄,一道道,一湾湾,如油彩洒落山间。
漫步于山道上,徐钰心下焦躁,看路边的野菊都不大顺眼,随手拽下一株,甩打着野草枯枝,漫无目的的游走着。
西风寥寥,林间簌簌,等他回神,人已经站在半山腰处。
眺望山脚,长柳村的轮廓未变,浅色黛瓦的屋子却是多了不少,看来夏收结束又有不少人家盖了新屋。
山风路过,调皮地撩起他的青衫,衣摆翻飞间,凉风趁机钻入。
徐钰扯了扯衣衫,继续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