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就放任魏景行出门,当初进城时城门口发生的一幕,他是忘得一干二净。
魏景行每日出门,饭点准时回家,偶人还会带外面的饭食回来。
昂首挺胸出门,喜气洋洋归家,好似就出去游玩一般。
可怜每日跟着他出门的王镖师,心惊胆战,恨不能八月一眨眼就到,院试结束他连夜护送两位祖宗回淮南县。
对于小东家这位夫郎,初时他只以为是不喜说话,性子怯弱,后来,他觉得人虽清冷些霸道些,心地却是不错。
及至来州城,他再次痛恨自己有眼无珠!
只城门口那次,只以为是意外,却不想这几日,简直是大跌眼球。
就魏公子做的这桩桩件件,放寻常人身上,早被吓死,不对,寻常人根本就没这胆子。
王镖师永远都忘不了,魏景行在就茶馆冲撞州城公子哥,大肆叫嚣自己的夫君是秀才老爷的场景。
那场景,他都不想承认那个狂妄至极看着却很蠢的人是魏公子!
魏公子绝不会如此蠢!
后面几日,他变得平静,及至现在,已经麻木。
只要魏公子不捅破天,自己就熬着吧,熬到八月,熬到院试结束。
其实魏景行这几日也没作甚,不过是初入酒楼茶馆的频次高了些。
且每次都是趾高气昂,用鼻孔看人!
现在,州城所有能叫得上名号的酒馆茶楼的小二,皆知晓有个土包子特难伺候。
那土包子,没见识不说,拿着秀才当官家,还耀武扬威真是蠢到没救了。
甚至被魏景行以“端来煮茶的水不干净”“菜摆盘少了一角是不是被偷吃”、“应话声儿过大吓到他”······等等诸如此类奇葩由头刁难过的小二皆向自家管事哭诉,能不能将此人列入拒接客人。
蛮不讲理,忒难伺候!
管事倒是也想,可是,这土包子竟然有点学识,他能说出一个不招待的理由,人就能挑出十个毛病。
到头来竟是坏了自家口碑,还令其他客人同行看了笑话。
就这样,短短五日,魏景行稳坐州城最难伺候客人宝座。
要说仗势欺人,为难店小二也就罢了,可他哪来的勇气跟州城一众公子哥儿叫板呐!
真是奇也怪哉,现在乡下的土包子都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啦!
如是作想的人不止一两位,与魏景行起过冲突的公子哥们恨不能当众暴打他。
可是,这小子奸的很,扬言谁要收拾他就是嫉妒他夫君的才学,想让他夫君分心这次院试好落榜!
州城多少豪门大户,后辈子孙何其多,今次参加童子试的人数也不少!
试问,谁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落人话柄!
更何况这小子得罪的不止自己一人,总有人会比自己着急。
大家皆如是作想,竟是让魏景行如鱼得水,在州城那叫一个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