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逞能,让你不听话,你二哥抱你进屋还自己跑出来,长能耐了啊······”想到上山的邻居夸赞小儿子懂事能干,挥舞柴火棍打壮汉护哥哥,她就害怕。
现在见人没事,害怕没了气反倒上来了,白氏捉起小儿子一顿揍。
徐钰懵了,疼倒是还好,就是,他已经很久没被揍屁股教育了。
小时候偷偷下楼玩,被爸爸逮回去也是这样揍,不好好写作业被揍,逗弟弟下手没轻重也被揍······这种感觉,久远又熟悉,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白氏打了几巴掌,没听见哭声,提起人一看,小儿子眼睛通红瘪着嘴吧嗒吧嗒掉眼泪。
见儿子这样,白氏又心疼了,粗糙的手指擦眼泪,“知道怕了,知道疼了,以后再这大胆,让你爹收拾你。”
遍布裂纹的指肚刮得脸不舒服,徐钰却觉得,这种感觉远比屁股的疼让他刻骨铭心,伸手环住白氏的脖子窝着点头,心里却在发誓,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再有下次直接断胳膊断腿。
见白氏面色缓和,徐钰卖惨的同时“得寸进尺”,抽抽噎噎:“娘,我入赘给魏三好不好,魏叔叔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不想魏三跟大哥一样躺床上不能动。”
“阿钰,不是爹娘不想你入赘,你以后要念书科举,爹怕你被人瞧不起。”
徐钰从白氏肩膀处探头,就见他爹进门,道:“爹,我不怕,我听说读书人都是凭才学说话,没学识才会被看不起。”
屋内给徐大郎绑木板的庄大夫感叹:“此子,确有大才。”
魏良叹气:“到底是委屈了阿钰。”小小年纪,不论是迎娶还是入赘,以后都会成为同窗耻笑的借口。为他家哥儿冲喜,徐家不想入赘答应迎娶,坚持要给五两聘礼也是为了不留话头,读书人名声比天还大。
徐钰见提议没得到回应,也不气馁,坐在灶台前帮忙烧火。
“娘,还有多少地没撒种?”
白氏正用筷子捡地上的米粒,“你呀,别操心了,想多了长不高。”
徐钰立马转头看向院中,他爹正收拾篱笆门,脆生生问道:“爹,还有多少地没撒种?”
“一亩多,今天就能种完。”
见白氏脸上无奈又宠溺的笑意,徐钰更嘚瑟了,翘起小短腿,将木墩子硬是坐出了老板椅的感觉,“娘,剩下一亩地栽红薯吧,今年家里多养头猪。”
白氏点着他额头:“现在就指点你爹种地,娘看你以后还得上房揭瓦,地种粮食才是正经。”
徐钰歪头躲过,起身在厨房转悠,掀陶罐揭菜篮,见还有五颗鸡蛋,“娘,煮点红糖鸡蛋水,我给魏三端一碗,剩下的大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