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亲的神色,魏三有些害怕,可,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以帮助阿钰哥哥的办法,他固执地盯着纸上的字。
“三儿,父亲知晓你想帮阿钰,可······”
“咱家现在出手直接给银钱,阿钰要不要写借条,若是写,日后你两要如何相处?若是不写,上百两的银钱······”
“成亲?现在成亲,你日后就会成为阿钰被耻笑的借口,你俩,很难长久!”父亲和爹爹语重心长,忧心忡忡。
魏三记不清当时他如何奋笔疾书,在纸上与父亲辩驳,可他依然记得,肚子饿到反酸水浑身没力气,浑浑噩噩的感觉。
那是父亲不同意他和阿钰哥哥的亲事,第一次罚他,他为了赌气,不,他是为了帮阿钰哥哥能继续读书,没有低头认错。
且绝食抗议,饿到起不来床。
终于,父亲没能拗过他,答应可以定亲。
他听到父亲同意,高兴极了,想抱抱父亲,可惜身体软绵绵抬胳膊都吃力。
定亲那天,很是热闹,全村的人都来吃席,可惜天公不作美,阴沉沉,山雨欲来。
村里的孩子背后偷偷嘲笑他傻,他只当没听到。
后来听村里叔伯们聊天,才知晓他饿晕过去后,缠绵病榻多日的徐伯伯走了。
好在他跟阿钰哥哥定亲,日后阿钰哥哥又能继续上学读书了。
傍晚,宾客散去,父亲和爹爹在院子忙碌,他和阿钰哥哥坐在西屋休息。
风儿从门缝偷偷溜进来,惹得烛火摇摆不定,光影明灭间,坐在桌边的阿钰哥哥心事重重。
不过阿钰哥哥生的真好看,比他还好看,魏三看入了迷。
“三儿”
他醒神时,阿钰哥哥正转头看来,脸藏在黑暗中,眼里的星星也看不大清。
“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儿再来看你。”
此后,凡下学休沐时间,阿钰哥哥都在陪他。
魏三快活极了,五六年的光景好似一晃眼就过去。
他和阿钰哥哥成亲,虽阿钰哥哥下场没能过童子试,可镇上县里的人都赞他。
成亲后的日子,与以往没变化,却又好像变了。
阿钰哥哥陪他的时间少了,也不要他去县里接,以往休沐回家会带木簪、陶俑回家,现在也不大买这些东西了。
好在他已经长大成亲,不再是贪玩的小孩子,没有就没有吧!
好景不长,有了心烦恼。
也不知是幼时体弱生病太多,还是天生弱症,成亲两三年了,他还没能给阿钰哥哥添个儿女。
他回家找父亲和爹爹,去县里让庄爷爷诊脉,庄爷爷说他身子无碍,是儿女缘分未到。
阿钰哥哥也说不着急,等日后有了功名,生出的儿女更尊贵!
他心里隐隐觉得不是这样的,因为得知他去县城诊脉调理身子,阿钰哥哥并不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