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人做咸鸭蛋要用杬木煮出的汁水,所以将咸鸭蛋叫杬子!
“我就要吃杬子的。”见他磨蹭,魏景行拽人。
此情此景,两刻钟之前就上演过,不过不同的是,抱柱不走之人换成了徐钰。
“他家菜肯定很贵,你忘了文昌楼是怎么坑我们钱的?”徐钰抱住镖局门前的栓马桩“忆往昔”。
府城文昌楼那死贵的“大餐”,每每想起他就心痛!
如那盘二两银子的米皮大餐,他是再也不想吃了。
吃过一次那是被坑,若是上赶着吃第二次,那绝对是脑子有坑!
“我们这次不点新奇的菜,就吃常见的。”魏景行又拉又拽,气不过双手抱胸冷脸,“再不走我生气了!”
“今日诸事不宜,能收到家里来信已经是意外之喜······”徐钰还想劝说,魏景行已经转身先行。
他只得小跑追上,“物极必反,小心倒霉!”
“只要你不乌鸦嘴就没事儿!”
······
少年的身影虽已远去,斗嘴的声音却被路过的清风携来!
广源楼,很是直白,广进财源么!
徐钰心中嘀咕,跟在魏景行身后进门时,打定主意只点有咸鸭蛋的菜,若是没咸鸭蛋,就点个最便宜的。
魏景行却是不同,昂首挺胸,纸扇轻摇,对上热情的小二,骄矜淡漠。
大堂内的食客,或是不经意瞥见,或余光扫过,纷纷转头看来。
面对众人视线,他稳稳摇着扇子往楼梯口去。
徐钰抬袖半遮面,快走几步拉住人道:“就坐大厅。”
见他即使这般还要坐大厅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魏景行心下轻笑,环视后指向空桌,“你要坐那?”
空桌不多,且都集中在楼梯旁,坐那里,得吃多少上下楼之人带起的灰尘!
徐钰看着没人愿意坐的空位,咬牙道:“就坐那。”去楼上包间,又得多花钱。
魏景行很是嫌弃,即使小二当面将桌椅又擦了一遍,他还是磨磨蹭蹭不愿就座。
徐钰直接问道:“可有杬子?”
“有,咱们广源楼的杬子配香蕈粥吃最是合适。”
徐钰还想多问几句,结果魏景行望着柜台方向道:“蒸盆子,鱼脯、缹(fou)茄子、同心合蜜,再加个杬子,杬子不用切。”
小二不确定道:“杬子不切?”
“对,不用切。”
得了确切的回话,小二捏着布巾,心不在焉往后厨去。
心下却是嘀咕:谁家吃杬子不切,再说他们酒楼的杬子都是切块摆盘,要是不切······客人不得都知晓他们三个杬子卖二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