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扶着树干剧烈喘息,勉强平复了过快的心跳,“那个小兄弟还在后面。”说着,小道士顿了顿,说话有些底虚。
“我们这样跑了,不太好吧?”
“当然不好——”陈老头的声音由远及近,疲惫中透着愤怒,十分顺畅的接上了小道士的话。
小道士和药仆们齐齐回头,只见陈老头一手提秦牧,一手提圣女,仔细看两人的脚都是悬空的,他们三人就以这种诡异的姿势向他们飞速驰来,转眼间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陈老头终于能喘口气,他将秦牧和圣女扔下,只觉胳膊和腿不是自己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发酸的。
他一大把年纪,为什么要遭这份罪?
陈老头捶打着自己的老腰,心里十分悲痛。
秦牧被陈老头扔下后立刻稳住身形,想来扶他的小道士已经伸出了手,但是却没扶到秦牧,只有衣袖似流水般从手心划过。
比起秦牧这里,圣女那边就稍显尴尬了。
圣女被陈老头扔下,她腿脚不好,踉踉跄跄地没站稳。
那群小道士和药仆就站在她旁边,圣女和秦牧一起被扔下来,小道士选择去扶离得更远的秦牧,而药仆则是不敢上去扶。
所以,圣女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摇摇晃晃地摔在了地上。
圣女狼狈地坐在地上,那群小道士不管她也就算了,这群该死的药仆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她摔倒。
圣女一言不发,微微垂眸,遮住泛红的眼睛,她指尖微动,无数蛊虫从她身下倾泄而出,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像是长了眼睛,精准涌向瑟瑟发抖的药仆。
药仆甚至都来不及反应,转眼间就被潮水一般的蛊虫缠上,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转眼间就被吃了个一干二净,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留下。
这突然的变故打得人措手不及,小道士们哪里见过这般恐怖的额场面,脸色登时白了。
圣女刚才要是有杀他们的心,他们哪里能防备的住?原来之前还是她手下留情了吗?
所有的药仆都是从出生起就在玄阴宗,玄阴宗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是极阴极暗之地,不能有一丝光透进来。
药仆就像是悄无声息的影子,一见到光就会消散,圣女面无表情地看着药仆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再没有一丝留存世间的痕迹。
她其实和这群药仆没有区别,一样见不得光。
圣女脸色素白,唇色极其浅淡,就是一个病弱苍白的小姑娘,但却穿着一袭红裙,裙摆似海棠,在脏污的地上逶迤。
浓稠的红色愈发显出她的苍白瘦削,但偏偏她十分喜爱这样张扬而浓烈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