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尤瑶迦让人安排他俩的住所,也是给白云飞和秦牧光明正大勘察府中的机会,可惜白云飞是个路痴,这种事情只能交给秦牧了。
秦牧果然没有辜负白云飞和尤瑶迦期望,虽然尤府大得出奇,但他已经基本熟悉了府中的路线,之后行事也会方便许多。
看着秦牧冷艳锋利的眉眼,白云飞点头,“好,瑶迦应该还在等我们,先去找她。”
在秦牧的带领下,他们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像是走在自己家一样,完美避开了所有人,顺利绕回了尤道成的房间。
站在屋外,白云飞轻轻扣了两下门,很快尤瑶迦就开了门,飞快将白云飞和秦牧拉进屋内。
白云飞一进屋二话不说直奔尤道成,给他把脉,而秦牧和尤瑶迦则快速在屋内开始寻找痕迹,那架势,就连一只蚊子都不曾放过。
三人早就在蓬莱建立了默契,很多事情无需多言,彼此一个眼神就能领会对方的意思,但尤之陵不一样,他看着这三个什么都没有,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尤之陵直愣愣地站在屋内,瞬间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尤瑶迦忙碌间,一抬头看见她哥那个样子,顿时恨铁不成钢,捶胸顿足道:“哥,你傻站着干嘛,快来四处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啊!”
白云飞原本在静静诊脉,闻言嘴角不由微微一勾。
自从白云飞进屋内,尤之陵一直故作不经意地偷看白云飞,所以他精准无误地捕捉道白云飞这一抹浅笑,白嫩的脸颊上还有若隐若现的梨涡,宛若冰雪消融。
尤之陵感觉中了会心一箭,看得眼睛都直了。
仙女下凡莫不过如此了吧!
正当他看得入迷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清峻的身影,将他的视野挡得死死的。
尤之陵一顿,回过神,猝不及防对上了秦牧上挑的眉眼。
覆巢
但下一刻,秦牧就挪开了视线,像是不小心似的,转而走向床边的白云飞,“怎么样了?”
尤之陵一顿,也凑到白云飞面前,望向还在昏睡中的尤道成,紧张地等着白云飞的诊断结果。
白云飞面色谈不上好,她轻轻放下尤道成的手,站起身来朝桌边走去,看着尤之陵和尤瑶迦心里一咯噔。
“白云飞,我爹究竟怎么样了?”尤瑶迦急匆匆地问。
白云飞叹了口气,“就像你之前告诉我的,尤前辈的脉象并不是中毒,就是身子亏空。”
但是白云飞却忽然想起了在澧城时的宋昭昭,说起来,这尤道成的脉象倒是和宋昭昭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云飞垂眸,手指轻轻摩挲着桌角,当时宋昭昭的病皆源自元一的毒,后来再凉州时,他们再次见到了元一,那时她和秦牧便知道,元一和玄阴宗怕是关系匪浅,或许是只不过后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们也就暂时搁置了元一一事。
看尤道成这个样子,白云飞严重怀疑,此事和玄阴宗脱不了关系。
白云飞思索的时间太长,三人一直盯着她,最后,还是尤之陵憋不住了,他挠挠头,竭力压下满心忧虑,轻声道:“白姑娘?”
白云飞长睫轻颤,停住纷飞的思绪,抬眸,发现三人一直看着她。白云飞疑惑问:“怎么了?”
尤之陵正准备说话时,秦牧率先开口,直截了当问:“你发现什么了?”
秦牧没有问白云飞是不是发现什么了,他知道白云飞肯定是猜到了一些事情,故而直接询问,也省的尤之陵无意义地浪费时间。
若是秦牧没有失忆便好了,他一定能把之前的事情联系起来,猜个八九不离十。白云飞只感慨一瞬,很快收起那些无用的情绪,言简意赅地讲了她的猜测。
直到白云飞说完最后一句话,尤瑶迦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嗓子有些干涩,小心翼翼地看着白云飞沉静的双眸,生怕听到最坏的结果,“那……我爹现在该怎么办?”
低迷的气氛瞬间在房里蔓延开,尤之陵紧紧了手指,“就算毒是出自那个什么狗屁玄阴宗,那卫家也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还就是他们从玄阴宗买的害人的药!”
白云飞望向躺在床上昏睡的尤道成,现在还没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的地步,她毫不犹豫站起身,已经做好了决定,“我先用内力帮尤前辈护住心脉,这样一时半刻他不会有事的。”
说着,白云飞的视线转向秦牧,“我需要一天一夜,你给我守着。”
秦牧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微微垂眸,望向白云飞黑亮的瞳孔,“你要想清楚,人的心脉最是脆弱,一旦开始运功,中间便不能停下,否则不仅尤道成性命垂危,就连你也会被内力反噬。”
尤之陵和尤瑶迦原本十分惊喜,但是没想到此举如此危险。
一天一夜,说长不长,但中间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现在尤家的水有多深谁也不知道,万一中间出现什么问题,岂不是叫天天不应?
尤瑶迦目光有些发颤,她爹的情况确实危急,白云飞帮他们尤家,是出于朋友间的情谊,但是他们既然知道了此举危险,有怎么有脸如此连累白云飞。
尤瑶迦和尤之陵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挣扎。
听秦牧的话,白云飞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她早就知道这个情况,但是尤瑶迦帮过她那么多,她现在有难,白云飞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看白云飞平淡的脸色,秦牧知道她主意已定,于是他不再多言,转而望向满脸挣扎的尤之陵和尤瑶迦,“我给她护法,你们守住外面,务必保证这一天一夜不得有任何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