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蛾久未见血,被放出后瞬间闻到了人的血肉的气息,毫不犹豫地直接朝祭坛前面的人扑来。
最前面的是小道士,他们还处于被催眠的状态,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只见那群花蛾瞬间席卷了其中一个小道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等到花蛾飞走时,那小道士已经变成了一副骷髅架子。
好几个小道士已经遇难,地上多了几具阴森森的白骨,白骨上还沾着未被食尽的血肉,骇人至极。
花蛾的数量越来越多,还在源源不断地从洞口中涌出,秦牧来不及多想,当即立断对圣女和陈老头喊道:“救人!”
眼见只剩下零星几个小道士,秦牧眉眼冰冷,率先冲上前去,猛地将两个站得笔直的小道士扑倒。
花蛾离秦牧只有咫尺之遥,秦牧扑倒后没有停顿,立刻拽着两个拖油瓶翻身。抬眸之际,无数花蛾已至眼前,秦牧直接扯过小道士手里的剑猛然一甩,打出一道凌厉的剑气。
剑气与月光交织在一起,直接从花蛾群中疾驰而过,一路摧拉枯朽,将面前的花蛾尽数绞杀。
圣女看着秦牧的动作,一时间都忘了赶紧逃命,眼底十分惊骇,“你身上的露凝香解了?”
秦牧刚才出手打出的那道剑气显然用了内力,虽然不像陈老头那样深不可测,但是杀伤力也不容小觑。
但是秦牧这几日一直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一副娇贵病公子的模样,现在他动作行云流水,斩杀尸蝶的模样果断又霸气,这是一个身中剧毒的人该有的水准吗?
圣女惊讶地说不出话,陈老头比圣女还惊讶,他愣了片刻,甚至都忘了他最害怕的虫子。
前面,秦牧奋力斩杀花蛾,陈老头呆呆地看了半响,突然暴走,“小秦牧,你骗我!你好了还要我一直拖着你跑,你是把我当马用了吗!”
陈老头悲从心来,他对秦牧的印象还停留在初见时,那病入膏肓药石无医的模样,这次再见面,虽然他的比那时瞧着健康不少,但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所以陈老头一直下意识地保护秦牧,把他当成瓷娃娃一样。
谁成想,这哪里是瓷娃娃,分明是只打盹的老虎。
秦牧手腕翻转横扫一剑,大片的花蛾被拦腰斩断,随后他执剑甩在身后,精致轻盈但是质感极好的衣摆扬起一个弧度,与剑尖所指方向一致,月光下恍若仙人。
秦牧执剑站定后终于能抽空看陈老头他们一眼。他并非已经解了露凝香的毒,只是摸清了他的极限在哪儿。
白云飞出事的那天,秦牧抱着她纤细的身躯,当时就在想,倘若他有保护白云飞的能力,也不至于让白云飞落入如此险境。
从那日起,秦牧就开始试着慢慢调动经脉之中的内力。
在上蓬莱之前,秦牧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但是现在却不同于往日,露凝香虽然依旧蚕食着他的身体,但是他的心脏却无比强悍,可以耐得住秦牧折腾。
秦牧早就发现了,他的心脏和他的身体简直不像同一个人的,身体千疮百孔,t心脏却生机勃勃,这样的割裂感,也让秦牧愈发肯定他之前的猜测。
秦牧在第一次尝试时不确定,他一丝一丝地运转内力,察觉到身体内的血气开始有翻涌的迹象就立刻收手,经过几次确定,秦牧终于确定了临界点在哪里。
这虽然与他全盛时期不能比,但也好歹能护住想护的人。
这个过程看似简单,但是每一次尝试秦牧都得打起万分精神,一边要感应身体内细微的反应与变化,另一边还要调动丝缕的内力在身体各大周天运转,每当秦牧在次醒来时,通常一整夜就过去了。
如今秦牧虽然有了一战之力,而且有疑似太岁肉铸造的心脏支撑他,但是归根结底,露凝香并没有解开。秦牧这样做无非是提前透支身体,或许心脏可以受得了这样消耗,但是秦牧的身体却受不了。
他越动,只会死的越快。
这也是为什么秦牧为什么之前一直有所保留的原因。当然,话虽如此,但其实最根本原因还是因为秦牧懒,懒得在不必要的时候动手。
但是现在不一样,圣女巴不得这群人死,而陈老头行事无拘无束,全看他心情,秦牧要是再不出手的话,这群小道士真的要全折在这里了。
眼见一波又一波的花蛾冲上来,圣女和陈老头还在纠结他的情况,秦牧直接将他救下的那两个小道士扔到陈老头那边,随后直接提剑一跃。
陈老头看着朝他砸来的两人,将他的视线堵得死死的,陈老头下意识一手一个捞住他们。
他晕头转向地将两人扶着站好,再抬眸时,秦牧紫衣翩跹,墨发如瀑,手持一柄青玉剑,眉眼如冰碎玉,气质清濯潋滟,正在朝他们这边飞来。
头顶明月高悬,美人持剑,色清尘不染,光白月相和,本该是如诗如画一样的场景,但美人身后却跟着隐天蔽日密密麻麻的大花蛾子。
陈老头看着那堆虫子人都麻了,他再也受不了了,直接把那两个小道士扔在地上,双手聚起磅礴的内力,等到秦牧轻巧地落在他们这边时,陈老头怒喝一声,猛然将向那团花蛾打去。
秦牧站好后将手中的剑一甩,身后就激起一层巨浪,他回身抬眸,那群穷追不舍的花蛾竟然被陈老头直接震了个粉碎。
秦牧压住体内膨胀躁动的血气,尽量调匀气息,随后视线平淡地落在一旁的陈老头身上。
陈老头一副嫌弃的表情,他一直在持续不断地加大打出去的内力,虽然奏效,但是耐不住花蛾太多了,陈老头消灭它们的速度都赶不上新的蛾子从祭台里出来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