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这两天本就在准备花神会的事情,尤瑶迦也算是问对人了。
徐伯总算是接过了丫鬟奉的茶,他的语气比刚进门时软了不知道多少倍,对尤瑶迦道:“大小姐,您折煞老奴了,老奴必然会辅佐大小姐,一定办好t这次的花神会。”
尤瑶迦眼底带着不易察觉地坚定,请徐伯落座后,她便开始事无巨细地询问,直到日上三竿,尤瑶迦才勉强弄清了大概。
徐伯与尤瑶迦越聊越发现,这大小姐平日里纨绔草包,没想到真上起心来,不仅学得快,还能举一反三。
徐伯这下彻底对尤瑶迦有所改观,脸上的每条皱纹里都夹着笑意,就算现在不着调的大少爷站在他面前,徐伯也没那么生气了。
尤瑶迦和徐伯一聊就是大半个上午,尤瑶迦原本空空如也的脑袋一下变得充实,现在晕头转向。
直到送走徐伯,尤瑶迦才敢表现出来苦恼,她小脸皱得像苦瓜一样,直直往后一瘫,靠在椅子上怎么也不肯再动一下。
侍女们看着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像极了装大人的小孩子,一时间都赶忙低下头,生怕让小姐看见她们脸上的笑意。
尤瑶迦长叹一口气,闭着双眼,把手中的纸摊在脸上,闻着扑鼻的墨香,尤瑶迦渐渐冷静下来。
没关系,事情多,那就一件一件来,总能做完的。
想到这,尤瑶迦一下坐直身体,脸上的宣纸飘飘然落在地上。尤瑶迦拍了拍自己的脸,暗暗给自己打气。
花神会其他的都好说,都是一些寻常的步骤,出不了大问题,最关键的是要给花神娘娘献舞,这是全青州人都拭目以待的,万万不能出现差错。
尤瑶迦要想办好这花神会,这献舞环节就显得尤为重要。至于其他的,徐伯早就安排得差不多了。
按照往常的惯例,花神会由商会谁家主持,这献舞的女子必然要出自谁家,是绝对不能请舞娘之类的,这会被认为是玷污花神娘娘。
现在的闺阁小姐,哪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所以倒是没什么为难的。若是跳得好,瞬间就会名扬青州,求娶的人多得快要把门槛踏破了。
可惜尤瑶迦是个例外。
尤家上一次主持花神会是在十年前,所幸尤家的直系后辈中,就只有尤瑶迦一个姑娘,而且那时她才八岁,所以当时献舞的就换成了商会里的其他姑娘。
但这一次却是无论如何都推脱不了了,就算尤瑶迦是个顶级废材,她也得硬着头皮上。
徐伯临走时,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告诉尤瑶迦,抓紧时间赶紧学舞。
思及此,尤瑶迦“噌”一下站起身来,她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侍女们看着大小姐这一惊一乍的模样,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贴身丫鬟上前,低声问道:“小姐,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