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不过是为了遮羞,随便扯起的借口罢了!不然,当初纪家父母离开沪上时,带一个孩子,和带两个孩子有什么区别呢?
“你这是在污蔑我哥哥,我们有权起诉你的!”珍妮急切的说道。
“这么急着辩解,是被我说中了吗?”
“至于起诉!”小于冷哼一声,“不巧,刚下不才,刚好主修了法律,我想这位金牌律师若是还存了几分良知,也该知道,这到底是谁的问题吧!”
“我金氏集团的律师团也闲了许久了,最近也该动动头脑了。”一边的金衎突然开口道,眼神温柔的望向纪思岚。
收到珍妮求助的眼神,J深吸了一口气,很是伤感的说道,“思岚,当年爸妈决定离开沪上时,你年纪太小,身体会扛不住,又不会外语,将你留给爷爷奶奶照顾,才是最好的选择。”
“将我留下来,才是最好的选择?”听到这句话,纪思岚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来。
“若我没记错,我的语言天赋是要强过你的吧!纪伯锦,是什么让你忘记了这些呢?不过,我现在确实一句外语都不会说,因为最初没有条件去学,现在我主动放弃了它。”
“至于照顾,一个缺了手指,拿不得剪刀,还不肯放下身段去收徒的人,你猜,他是如何在你们离开后活了二十年的?”纪思岚平静的问出了这句话。
看着自称为‘J’的纪伯锦,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纪思岚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道,“或者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这位纪老夫人,看她在忙着拾荒填补家用,照顾着半个老残废后,还有多少精力去做其它事情呢?”
“思岚,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再怎么样,也是爷爷奶奶将你养大的!”纪伯锦皱着眉,失望的看着纪思岚。
“怎么,纪老夫人,曾经发生过的事儿,您是忘了吗?”纪思岚没有理会纪伯锦,看着纪老夫人闪躲的眼神,心下了然。
“看样子,您这位宝贝的好孙子并不知道呢!为了能活命下去,你们老俩口转头就将人-卖-掉了。”纪思岚说到这里,只想狂笑出声。
哪怕之前金衎听过纪思岚酒后说过这样的醉话,此刻心脏中仍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他握住纪思岚的手指,只想将人拥入怀中,细细安慰。
“奶奶,这是真的吗?”纪家弟弟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僵硬的转过头,向身边的人求证着。
纪老夫人嗫嚅着嘴巴,最终低下头去,不敢看任何一个人。
“为什么呢?那时纪,思岚姐姐不是您身边唯一的亲人了吗?”纪家弟弟心中很是不解,在他的认知当中,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也许是爷爷奶奶为了让大家活下去,不得已的办法。”纪伯锦为长辈开脱着,语气中透露出心虚。
“当然是为了活下去呀!”纪思岚可不想再替纪家人遮掩这些丑陋的德行。
“除此外,还得解决一个大麻烦呢!”
“勿,勿要再谈了。(不,不要再说了。)”纪老夫人声若蚊吟的想要阻止纪思岚继续说下去。
她清楚,一旦纪思岚道明所有,她再不能得到纪思岚的赡养,甚至在人生最后的日子里,无人问津。
纪思岚兀自剥开鲜血淋漓的伤口,“你们离开的时候带上了金家的小儿子,可他为了有足够的钱买船票,卷走了金家的财产,既然找不到你们,自然就要去找留下的人了。”
“金家,哪个金家?”一边的金小金心中一顿,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然是将纪老爷子视作死对头,自己的大儿子好好的同纪老爷子出去一趟,却再也没有回来的那个金家了!”纪思岚说罢,回握着金衎的手指,“你们总不会以为,我当时是被卖-到了衎哥家吧!”
金衎闻言,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自己能见到儿时的海棠,和这个有很大的关系。
“若我一开始被卖-到这个金家,那么沪上的海棠夫人也不会被叫做金海棠了。”
“是啊,你该叫纪思岚,是我的姐姐,而不应该姓金的。”深受打击的纪家弟弟懵懵的点着头道。
“思岚,你出生在海棠花开的时候,从小家里人就叫你海棠,你为自己随意取个姓氏也是有可能的。”纪伯锦认为当初会有一些变故,但很多地方还是纪思岚为了报复胡诌的。
“家里人一向疼你,就连你的名字也是特意取的,那里你自己拽着生丝和蓝色的布料不撒手,才定下思岚这个名字的。”纪伯锦看向纪老夫人,“奶奶可以做证的!”
“还好是取了谐音,不然真不如直接叫海棠了!”小于一直觉得纪总的名字非常的雅致,却不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