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收拾东西,拿出洗漱用品。
“皖琴,你觉得我外婆走得正常不?”晓雅脱了鞋坐到床上,抱着膝盖,突然小声问我。
我吓了一跳:“别乱猜!”
“希望是我想多了。”晓雅无奈地笑了笑。
“你先别睡,我去弄点热水给你敷敷脸,都肿了。”
晓雅二舅那一巴掌可真狠,她一个小姑娘,这得多狠的心才下这么重的手,一天了都没消肿,我心里特别难受,却也没办法。
晓雅没精打采地点点头,我拿起手电筒下楼。
安静的小楼因为我有了动静,嘎吱声格外响,不过这样倒也让我不那么害怕。
走到院子的小屋里,洗漱池边有个水壶,估计有热水。我拿了盆,提上水壶准备回楼,心里慌得很,就不想在这洗了。
刚转身,手电筒光照到面前不到半米的地上,有一双黑色带泥的花布鞋。
“婆子,就是这丫头。”尖尖的声音传来。
我差点叫出声,被这声音吓得话都卡在喉咙里。
“哟!”花布鞋往前挪,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又碰面咯。”“……”我颤抖着把手电筒光往后移,看到一张满脸皱纹的脸,穿着花袄,背上有个大包,我想起来,这老太婆是在旅社梦里见过的。
我也反应过来,刚才在晓雅外婆家门口吃东西的就是她,不是说讨厌黑老头吗,怎么跟来了。
“小丫头,你可真无情,刚才看见我都不吭声。”老太太阴笑着说。
我能说啥,赶紧把目光移开,只想赶紧走,可别跟这邪乎的东西纠缠。
没想到刚走过她身边,一只小手突然拉住我的袖子,那尖尖的声音又响起来:“别走!”
起初,我还以为是婆子一人用两种声音在讲话,可就在我因惊吓而匆忙将电筒光转向婆子背上的凸起物时,我忍不住惊恐地尖叫起来。
那竟然是一张没有眼睛和鼻子,只有一张嘴巴的脸!这个残缺不全的脑袋从婆子脏兮兮的后衣领中伸了出来,而拉着我衣服的那只又短又细的手臂,白得如同抹了一层石灰,恐怖至极。
“别叫!”眼睁睁瞧着那张嘴巴如同咀嚼般,发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声音:“否则要了你的命!”
“你……你先松开我。”我浑身颤抖,吓得灵魂都快出窍了,可那只苍白的手却依旧死死地拽着我的衣服。
“行了,放开她。”这时婆子开了口,那只手这才乖乖地松开了我。婆子接着说道:“小丫头别害怕,咱们都是这家办丧事的客人。只不过那黑老头儿不是善茬,给婆子的饭食太差劲。要不你去弄些好酒好菜来孝敬孝敬我,婆子就告诉你那老太婆去世的真相。”
我不禁愣住了,瞬间想起晓雅之前说的话,她是不是从三叔那里听到了些什么,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
可眼前这老太婆的话,真能相信吗?我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和恐惧之中,不知道该不该按照她说的去做。如果不听,万一她真对我不利怎么办?可要是听了,万一又是个骗局,岂不是白费功夫还可能陷入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