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雅接着说:“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过去,等回来再把一切都告诉你。”说完,她便向前跑去。跑了几步,突然扭过头来笑着对我说:“对了皖琴,门卫那个大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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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雅笑着说出大叔的死讯,这实在是不合适。虽说她可能是无心的,但我觉得,对逝去之人应怀有起码的尊重,这是人性最基本的准则。
走进宿舍,看到的是一张张沉闷忧郁的脸。想必昨晚的事在每个人的心中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李娟第一个冲上来迎接我:“皖琴,昨晚你没事吧?”
“没有啊,后来旅馆有点状况,又听晓雅说一切正常,所以我就打车回去了。”我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神情呆滞的田飞,听说她昨晚跑出去后躲在了男厕所里。
“那就好。”李娟点点头。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她转身去接电话。
正对着门口床位的周小燕那边,隐约能看到她盘腿坐在黑色蚊帐里,有细碎的声音传出来,走近一听,竟然是她在念阿弥陀佛……
接完电话的李娟转身冲下楼,丢下一句去取快递。不一会儿她就上楼来,打开一个纸盒子,从里面拿出朱红色的念珠,说是她在网上订购的,已经开过光,让我们每人戴一串。
李娟性格火辣,有好几次都差点和晓雅打起来。好在她这人不记仇,家里有点底子,性格大大咧咧。此刻她把念珠分给我们每人一串,还给晓雅的枕头下也压了一串。
虽然我知道这没什么用,但看到大家又重新团结起来,心里还是感到几分欣慰。只是转眼看到大家神经兮兮的样子,又不由得担心起来。
田飞始终神情恍惚,李娟和周小燕也沉默不语。表面上看,大家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但那种提心吊胆、如临深渊的恐惧感却让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
我刚坐下没多久,窗子突然被风吹得“咣当”一声响。紧接着,三声尖叫同时响起,一张张煞白的脸同时扭头看向窗子的方向。
我反倒被她们的尖叫吓了一跳,随后只能勉强笑着说:“没事,风吹的。”说完便走上前去关窗子。
和以往不同,这窗子关起来感觉特别沉重,像是生了很重的锈。看了一眼窗子支架上的蝴蝶螺栓,并没有严重生锈的迹象。但在窗子的一角却挂着一张白色的纸,飘飘荡荡的。可就这一张纸,按理也不至于让窗子突然变得这么重。
就在我想要仔细看一眼的时候,身后传来李娟的声音:“皖琴,没事吧?”
“哦,没事。”我急忙把窗子关上,目光不经意间向外瞟去,看到光头钱正站在院子里望着我们这边。他看到我时,还抬手扶了扶眼镜。
男人最让人恶心的地方,就是表面斯文,实则内心藏着一颗恶魔般肮脏的心。
光头强的研究已经超出了人道的底线,我得想办法阻止他继续下去。
当然,得在他对我下手之前。
“对了田飞,孙倩倩的那封信你交给光头强了吗?”转身之后,我突然想起这件事。
“对啊,孙倩倩的那封信。”李娟和周小燕也突然反应过来,“田飞,你给他没有?她的东西不能再留在宿舍里了。”
田飞没有出声,只是怔怔地看着前方,抬手在枕头下摸了摸,摸出那封信来,默默地朝我们递过来,仿佛一碰到那封信就会看到孙倩倩的身影。李娟和周小燕顿时吓得往后缩了缩,谁也不敢上前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