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的印记灼热地燃烧着,仿佛要将叶竟思的血肉都融化。冥冥之中,叫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窥探着自己——
他犹如?惊弓之鸟似的,自床榻上跳起,半步也不敢耽搁,跑到隔壁的房,连拍数几下门。
李伯被?他吵醒,脑袋疼,把门开口,就要骂人:“又?怎么了祖宗!”
“我、我……”叶竟思抚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胸膛,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伯一看他这副模样,隐约能猜出一二,手指点上那块地方,“嘶”了半天。
叶竟思随着他的声音,心脏一跳一跳的,收紧得好像要不能呼吸了。
李伯一边暗暗打量他的神色,看他确实惴惴不安的模样,也不逗人了,手指撤开:“没事,不过就是盯你几天,不会死人的。”
闻言,叶竟思总算松了口气,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都是汗,他小声嘀咕:“江泊淮到底去哪了!”
李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真不知道:“公子总有自己的事,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寻着人的,你把我拉出来真没多大用处。”
叶竟思也知道,江泊淮神秘叵测的,然而现今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不愿意做人手底下的棋子,就只能找江泊淮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这已经是李伯活着的不知道多少?个日头了,大多时候,他还是很高兴见这些小辈的热闹的,然而?叶竟思同以往的都不一样,一根筋。
江泊淮不知道,他从?来不关注无关紧要的人——除了乔成玉,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可是李伯能感觉到,叶竟思兴许是唯一的生门。
于?是他爽快地答应了他,愿意同他找一找江泊淮。
“怎么乔成玉也联系不上啊。”叶竟思叫苦连天,通讯符跟石沉大海似的,他谁也没办法找到,这几天又?担心胸膛那个印记,已经好些日子睡不好觉了。
“小公子去找乔姑娘了,你自然找不到。”李伯打了个哈欠,实在熬不住了,挥挥手叫他滚蛋。
叶竟思猫憎狗嫌的一生早已习惯,没理会他赶自己走的动作,持续地贴上去,求人:“要是江泊淮有消息了,务必务必,同我说一声。”
在乔成玉的印象里,江泊淮一直是温柔而?无害的,虽然眼里偶尔会流露出对万事万物的漠然与冷淡。
但乔成玉是如?此相信他是个好人。
没想到一切都是演给?乔成玉看到,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显露出骨子里的强势。
乔成玉被?他半软禁起来,这个院子很大,可以玩乐的东西也不少?,鲜少?的时候,江泊淮会陪她去外面看看。
然而?这地方不知道是哪里,乔成玉仅有几次的出去,除了一片茫茫的风景,再不见他物。
“我喜欢热闹。”乔成玉推开江泊淮凑过来的糖水,目光直直地望着他,提出自己的诉求。
江泊淮作势想了下,手里的糖水朝她继续推了推,好脾气地问她:“渡灵村的添灵之术我应该也会一点,你想要什么活物?”
乔成玉已经记不得多少?次被?他震惊到了,她别过头:“我才不要这种活物,你把采丹、叶竟思叫过来陪我,要么陪我去附近镇上看看。”
随着她的话?语,江泊淮的脸色却是一点一点淡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日子都陪着乔成玉不出门,他原本就冷白的皮肤更苍白了点,有点微弱的病气。
“不要。”江泊淮难得拒绝了她。
“那我也不要。”乔成玉把糖水推回去,语气硬声硬气的,质问他:“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江泊淮的眼睫很快地眨了两下,他对乔成玉总是没有底线,看出她有些难过得要掉眼泪了,又?伸手接住人的眼泪,声音轻轻地哄:“我没有把你关起来。”
“你自己信么?”乔成玉几乎要被?气笑了,又?笑又?哭的。
江泊淮避而?不谈这个问题,凑上去仔细地替她擦眼泪,声音却难得的有点冰冷,仿佛提到了什么恶心东西:“你想叫叶竟思、采丹,还有镇上陌生的人带你离开,是不是?”
乔成玉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江泊淮按住了后颈,他动作很轻,怕弄疼乔成玉似的,然而?捏着人,叫她抬起脸的动作又?那么叫人不可抵抗。
他端起那碗糖水,自己先喝下了,又?别过头,用手指试探地探入乔成玉的唇齿间?,捏开她的唇,同她接吻,要把糖水渡给?她。
乔成玉被?他忽然的动作应激到,牙齿轻轻一碰,先是把他漂亮的手指咬下牙印,又?抵着舌头抵抗进入的糖水。
然而?江泊淮的吻带着强势的侵略性,来势汹汹,因此叫她难以抵抗,被?亲得微微后仰,连接脑子的神经也绵软下来,不自觉就松开了底线,任由他的侵入。
江泊淮得寸进尺,鼻尖蹭到乔成玉的,他想,兴许是糖水够甜,乔成玉很喜欢,所以才会接受这个吻。
这碗糖水乔成玉只喝了小半,不过江泊淮原本就没打算叫她喝多少?,他松开怀里的人,望着乔成玉迷迷蒙蒙的眼,十分?诚恳而?慎重地开口:“你喜欢我么?”
乔成玉明明可以说喜欢,却对江泊淮有些生气,于?是也不顺着他,只是将人推开,狠狠瞪着他,故意唱反调:“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江泊淮轻垂下眼皮,眼睫在底下轻轻带过一片阴翳,因此遮住他眸中所有的神色。
他点几下,低声喃喃,不知道是不是劝慰自己:“没关系,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