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证人吓得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人……小人叫王二,是……是何富商府上的账房先生……”
“王二,你与本案有何关联?”郭县令厉声问道。
王二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孟书生,又迅速低下头,“小人……小人知道何富商……贿赂孟书生的事情……”
孟书生一听,立刻跳了起来,“一派胡言!你血口喷人!我和何富商并无私交,何谈贿赂?”
钟瑶冷笑一声,“孟先生,你确定你和何富商没有私交?那我问你,你为何频繁出入何府?你又为何在钟家出事后,立刻为他们辩护?”
孟书生脸色一僵,强辩道:“我去何府,只是为了商讨一些学问上的事情。至于为他们辩护,那是因为我相信他们是清白的!”
“学问?商讨学问需要深夜出入,需要送礼收礼吗?”钟瑶步步紧逼,从袖中掏出一叠纸张,“郭大人,这是我从何富商城郊宅院里找到的账本和信件,上面清楚地记载了何富商贿赂孟书生的时间、地点和金额,以及他们是如何策划陷害我的全过程。还有何富商和孟书生之间的书信往来,信中内容足以证明他们之间的勾结。”
郭县令接过钟瑶递过来的证据,一页一页仔细翻阅。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些证据,比王二的证词更加确凿,也更加让他难以忽视。
孟书生看到郭县令的神情,心里开始慌了。他强作镇定,指着王二说道:“大人,此人一定是受了钟瑶的指使,故意诬陷我!他的证词不足为信!”
“是吗?”钟瑶不慌不忙地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郭大人,这是王二亲笔签字画押的证词,上面详细记录了何富商如何指使他做假账,如何贿赂孟书生,以及他们是如何一步步策划陷害我的。王二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已经将一切都招认了。”
郭县令接过证词,仔细查看。那证词上,王二的签名和手印清晰可见,内容也与账本和信件上的记录互相印证。他抬起头,看向孟书生,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犹豫。
“孟书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郭县令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孟书生额头上冷汗直冒,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看着郭县令手中的证据,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王二,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知道,自己完了。
“来人!”郭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将孟书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堂下众人,最后落在了钟瑶身上。
“带下去,听候发落。”
孟书生的脸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像打翻了的颜料盘,精彩纷呈。他嘴唇颤抖着,指着王二,声音尖锐得几乎变了调,“大人,这都是诬陷!这绝对是诬陷!这王二……他与钟瑶早有勾结,他们这是串通一气,想要陷害草民!”
钟瑶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公堂上显得格外清晰,“孟先生,你这话说得可真好笑。我一个普通民女,如何能指使何府的账房先生?何况,王二已经将所有事情都招认了,何富商的账本和信件也摆在这里,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这……这……”孟书生语塞,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试图找到一丝脱身的希望。他突然跪倒在地,朝着郭县令磕头,“大人明鉴啊!草民冤枉!草民对何富商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郭县令看着孟书生这副模样,心中已然有了判断。但他生性谨慎,并不想立刻下定论。他沉吟片刻,说道:“孟书生,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可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
孟书生愣住了,他哪里有什么证据?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何富商指使,所有的证据都被钟瑶找到了,他如今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站在众人面前,无处遁形。
“我……我……”孟书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钟瑶看着孟书生垂死挣扎的模样,心中并没有一丝快意。她知道,孟书生只是何富商的一枚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何富商。就算扳倒了孟书生,何富商也一定会有新的动作。
想到这里,钟瑶上前一步,对着郭县令说道:“大人,民女还有一事要禀报。”
郭县令看向钟瑶,“钟姑娘还有何事?”
“民女怀疑,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何富商权势滔天,他既然能指使孟书生陷害民女,就一定还有其他的阴谋诡计。民女恳请大人彻查此事,还民女一个公道,也还百姓一个安宁。”
郭县令眉头紧锁,他自然知道何富商的势力,也知道这其中的风险。但他身为一方父母官,又岂能坐视不理?
他沉思片刻,说道:“钟姑娘所言极是,本官定会彻查此事,绝不姑息任何一个违法乱纪之人。”
钟瑶微微颔首,心中却明白,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何富商不会轻易罢休,她还要做好应对更复杂局面的准备。
就在这时,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郭县令面前,脸色煞白,“大……大人,不好了!钟……钟姑娘她……她又击鼓鸣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