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家长和老师的期望,一个晴朗无云的下午,所有进了决赛的人,正式踏上了去往帝都的路程。-不过这个点去帝都,无论再怎么筹备,都还是正赶上最冷的时候。幸亏虞叶好早前看了天气预报,把自己裹得里三层外三层,跟小熊似的,结果在机场一见向空山,发现对方还是那老几样,于是顿时感觉很没面子,他不死心地提问:“向空山,你一点都不怕冷的?”小山哥当然怕冷,但是比起冷他更怕自己不帅,所以事实上这人也没什么资格嘲笑把时尚杂志当饭啃的何景乐,毕竟他俩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半斤八两。而且姓向的这位奇帅哥不仅要风度,还完全不看温度,把早通知过低温的天气预报抛在脑后,还当自己在涟城,穿了这么一身就溜达着晃悠出了机场,现在冷风一吹,连小腿肚都在打哆嗦,面对虞叶好担忧的提问,强撑着说:“不、不冷。”“是么?”虞叶好狐疑地看他,并不准备给他这个面子,“那你哆嗦什么?嘻哈男孩?”向空山缓缓:“……”晁卿在他俩后头站着,闻言探了个脑袋,嘴巴好像要咧到耳朵根儿之后了,笑得非常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幸灾乐祸,但他一开口,语气却分外诚恳:“向同学,你要不穿我带多的那件儿外套吧,帝都很冷的,而且现在在下雪。”虞叶好警觉,立刻就要脱衣服:“穿我的穿我的,我穿的多!”裴尔也受不了地把晁卿脑袋撇到一边:“晁卿,你能行不能,这都多久了,别笑了,我真的很怕你笑成面瘫。”晁卿挠了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笑得还是美滋滋的:“对不起嘛,一来帝都,我又有点激动了。”这事其实很有的说,反正自从晁卿在复赛里以05分之差险压后面一名,拿到竞赛资格的最后一个名额之后,他就一直处在这种状态,就连走在路上摔个狗吃屎都咧着嘴笑,跟傻子似的。虞叶好这种和他关系好的人已经烦不胜烦,最近好不容易劝得他收敛了点,结果一到帝都,分分钟又现了原形,裴尔这才终于有点受不了,所以有此一说。“别激动,稳住!”裴尔小大人似的劝诫他,“这才哪到哪儿啊,我来的路上怎么和你说的,咱们涟城的目标是什么?”带队老师从旁边走过,有点欣慰地想:这涟城组的学生,不愧是高考圣地出身的,还没开始决赛,连目标都定好了!会是什么?拿下第一名?为市争光?只听晁卿犹犹豫豫地开口了:“呃,非要说吗?”裴尔用力按住了他肩膀:“说!”“我们涟城的目标是——”带队老师竖起了耳朵。然后就听晁卿慢吞吞地说:“拿白嫖的钱,吃最爽的饭!”裴尔满意了,拍着他肩膀哈哈大笑,旁边向空山还和虞叶好就到底冷不冷的问题正展开激烈争论,场景一时非常魔幻,偷偷围观的带队老师愣了。带队老师张嘴,欲言又止:“……”她黑着脸走了。但不管怎样,所有人还是顺利入住了竞赛主办方给安排的酒店。进了国赛的学生,来这里出行费用是统一收缴,但居住地却是已经指定了的,无需自费;虞叶好本已经对住宿条件不抱期望,结果来了一看惊喜发现竟然还不错,刚好第一天到,大家都需要适应环境,也没其他的事情做,便快快乐乐放了箱子,拉着向空山几人去看雪了。他们的飞机是下午到的,又一路颠簸,到目的地时已经是傍晚五六点,太阳落山,雪地却把天色映得恍如白昼,南方小孩第一次见这样大雪,都乐疯了,裴尔上去就在雪地里打了个滚,然后兴奋发出倡议:“我们打雪仗吧!”晁卿为难地说:“我不会。”虞叶好嗤之以鼻:“打打杀杀的一点都不文静,我要堆雪人。”滚了一身雪的裴尔不忿:“堆雪人比我强到哪儿去?”虞叶好不搭理他,反正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要和向空山一起堆个雪人,气氛好了,说不定感情还能升升温,省得向空山总想那个不知道八字有没有一撇的小女朋友——咦,对了,向空山他女朋友呢?虞叶好的小脑袋默默转了个边,看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直格外沉默的小山哥,大胆猜测:“向空山,你是不是失恋了?”山哥猛地瞳孔地震:我靠,被发现了?他斟酌着开口:“呃……那个,其实吧……”虞叶好内心狂喜:“我靠,真的假的,真的失恋了?”大概是他的内心活动实在表达得太明显,以至于向空山的表情古怪了一瞬,两个人相处这么久,对方也很快就跟上了他莫名的脑回路:“虞叶好,你瞎联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