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算痛苦吗?好像也不太算,世界上多的是人从降生起就不完整,相比起来,他健全,拥有和睦的家庭,只偶尔会觉得自己的人生更起伏一些,就好像抽到了难度提升的剧本演绎,可除了难一些,好像也没再没什么。也不值得当成痛苦来诉说。“不会的,”虞叶好突然说,“没有得到的东西,都是因为前面还有更好的在等着你。”失利的考试、糟糕的人际关系都不重要,也没关系,都是因为在未来,会有比现在要好一万倍的人和事在等你。虞叶好看着晁卿的眼睛,很慢地说:“我的女朋友也是这样,中考发挥失误,去了不好的学校,可是我觉得她会好的,会拥有不逊色于其他人的璀璨人生,就像你一样。晁卿,我觉得我会和你在帝都见面,你觉得呢?”晁卿慢慢抹干净了眼泪,他摇晃了一下,最后又哭又笑地点头:“我也觉得,我带你们去帝都最漂亮的地方兜风。”向空山轻轻舒出一口气,笑了一句:“那不得了,自卑个什么劲儿,行了,家离这儿远吧?赶快回家。”“哦哦。”晁卿点了点头,朝外跑了几步,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虞叶好,你说你的女朋友——就是朱青青,也是因为没考好才到艺高去的吗?”原本挺放松的小山哥浑身一僵,慢慢把背挺直了。“嗯!”虞叶好笑眯眯,“是的,你和她真的很有缘哎!”“是吗?我也觉得有点儿!”风里,晁卿略长的刘海飘起来,荡啊荡,好像小山哥摇摇欲坠的那层马甲,只听他说,“如果可以见到她,我想在学校里认识一下,和她交个朋友!”晁卿突然一顿,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歧义,连忙又说:“没别的意思,就是交个朋友!你们也是我新交到的朋友!”“当然可以!”“那,谢谢你们了!”晁卿跟两人用力挥手,紧接着钻进了路边的一辆私家车里;车辆启动的瞬间,随意往窗外一瞥,却突然愣了一下。他看到向空山还紧紧牵着虞叶好的手,而且似乎两个人都没什么要松开的意思,站在门口这么远远看去,跟高中早恋的小情侣似的。不过这想法很快就被他打消了,他想:应该也不会吧,虞叶好都说了是误会了。向空山也说,这个世界上需要他探究的事情还有很多,说不定在哪个国家,两人牵手就代表这两个人其实是死对头呢!嗯,肯定不会的!这么想着,他安详地摸出一个便签本背起了单词。作者有话要说:晁宝,妈咪劝你有些东西别跟着向空山学。也希望大家永远自信快乐,就像电视剧里说的那样:熹贵妃,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bhi【总算把更新时间掰正了嗷,后天见啦小宝们!啵啵!无耻心动“我说,”虞叶好被校门口嗖嗖的冷风吹得脸都麻了,情绪也跟着一并积淀下来,面无表情地道,“你牵够了吗,是不是也该松手了?”向空山闻言,稍低点头看他,眼珠子在昏暗灯光下显得黑黢黢的。两个人又碰巧凑得很近,呼吸交缠间,虞叶好本已经和大润发杀了二十年鱼的菜刀一样冷的心忽然不受控地再度荡起了些涟漪,让他感觉懊恼,便撇开了脑袋,试图忽略来自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感强烈的视线。然后,就听见向空山充满谴责意味地说:“你就把我当个免费的暖手宝么?用过就丢。”“……”只能说小山哥可能确实掌握了某些拿捏虞叶好的特殊小技巧,被这么一问,后者果然一愣,下意识看向了两人交握的手掌。或者更确切一点:是向空山单方面地将虞叶好比他自己小了一圈的手密不透风地包裹了起来,藏宝贝似的,半点也没让它暴露在风里。小虞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真有点过河拆桥的那意思了,他盯着向空山裸露在外的、被风吹得发红露出干纹的手背,犹豫不决地想:那要怎么办?松开也不行,不松开还要继续吹风,他以前倒也没发现,向空山怎么是个事儿这么多一男的?不过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没说,怕说了之后向空山坐地上哭,更不让他走。于是,从向空山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虞叶好的垂下头去的发旋,整个人都貌似很苦大仇深地看着他手背看了很久,然后忽然面朝下,半张脸颊都贴了上去。山哥浑身一抖,头顶上茫然地冒出了一个问号。虞叶好也愣了,倒不是惊讶的,纯属是因为脑子太快了,动作不赶趟儿,给自己吓的。他本来只想用自己揣在兜里捂热的另外一只手去摸摸向空山,顺道两个手一起,肯定能从对方的魔爪里挣出来;结果千算万算,没算到做决定的时间太短,整个全乱套,手在兜里说:等等,我他妈还没出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