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八零年九月十五日,榕城上空出现一轮血色月亮,时人以为是天降灾劫的妖异之兆,血月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便恢复了正常,但依旧引起了人们的恐慌。时任县长陈传志请来县里的高僧开坛做法,献祭牲畜,祈求上苍的原谅,这才平息了民众心中的恐慌。此后的一个月中,县里并没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发生,人们逐渐淡忘了这件事。然而三个月后,县里不断有家畜失踪,起初并没有引起注意,直到失踪的家畜越来越多了,到后来连人也开始失踪了,这才引起了官府的重视。官府成立了调查组,不断追查才发现,失踪的家畜和人口都集中在当时的芙蓉镇上。调查组一行九人连夜赶往芙蓉镇,从此一去不归,芙蓉镇此后依旧不断有人失踪,多达上千人,居民纷纷逃离,从此之后,芙蓉镇完全变成一座鬼蜮之地。。。。。。此为榕城一大悬案,至今未能告破。”
看着这则记载,沈之言大感震惊,问道:“一八八零年,那不是一百二十年前吗?这些人的失踪真的跟血色月亮有关系吗?”
毛不平回答道:“如果只有这一起,或许只是巧合,但是根据我的调查了解,这并不是第一起因为血色月亮出现的失踪事件,一七六零年的美国纽约,一六四零年的日本都曾出现过这种情况,当时还伴随着海啸和地震等天灾,所以当时的人并没有多加在意,但是按照这种周期算来,血色月亮每隔一百二十年就会出现一次,每次出现都会有数百人甚至上千人失踪,这也太规律了,所以我坚信这绝不是巧合。”
沈之言默然,毛不平说的很有道理,这确实不是巧合,但是这也不能解释昨晚自己的经历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询问道:“你说我昨晚也许并不是做梦,是不是也跟血色月亮有关?”
没有直接回答沈之言的问题,毛不平反问道:“沈哥,你相信时空隧道真的存在吗?”
沈之言一怔,没想到毛不平会问这个问题,这些东西只在电影里和科幻小说里出现过,沈之言自然不信。见到沈之言摇头,毛不平笑道:“这也难怪,即使是现在,也没有任何科学理论依据能够证明时空隧道的存在,但是在十七世纪,荷兰著名的物理学家惠更斯便提出了光波的学说。这个学说提出光是以波段的形式存在的。后面更有科学家提出光是粒子的学说,只是都没有被证实。假如这些理论都成立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假设时间是客观存在的,也是以波段的形式客官存在的。那么所谓的时空隧道是否便可以理解为到达这些片段的手段?”
这确实是一个新奇的观点,沈之言来了兴趣,问道:“你是不是想说,时间会以波段的形式一直存在,而我们或许可以通过特殊的方法接触到这些片段,也就是所谓的回到过去。”
“不错,就像一叠录影带一样,我们可以通过点击形式停留在录影带的一个片段,只是很明显想要回到时间的过去,方法要难得多,至少目前人类还没有这种方法。”
“人类没有,不代表不存在,人类办不到的事,不表示其他的也办不到,比如宇宙。这片宇宙中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能量,或许血色月亮的便是其中一种,可以穿越过去时空的力量。”沈之言越来越为自己的话感到惊心。
毛不平接着说道:“我也是一样的看法。或许昨晚借助血色月亮引起的能量,你真的回到了过去的某个节点也说不定,而且我认为当年因为血色月亮而失踪的人,也许就是掉进了某个时空的裂缝中了。”这种想法太过耸人听闻了,连毛不平自己都不太相信,但是沈之言的经历却给了他一点启发,或许所谓的时空隧道和时空裂缝真的存在也说不定。要是真能够证实这一点并报道出来,那不仅会轰动整个新闻界,甚至会轰动整个世界。
看着毛不平灼热的眼神,沈之言赶紧打断他,让他不要再做梦了,也许自己昨晚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毛不平的热情并没有被浇灭,而是追着沈之言问道:“沈哥,你现在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荒山公寓!”沈之言叹了口气,说道。
毛不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问道:“荒山公寓?盘河边上那个?”
沈之言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疯了?那地方怎么能住人啊?那里可是乱葬岗啊!你不怕闹鬼啊?”毛不平知道的东西显然比沈之言要多得多。
面对毛不平的质疑,沈之言也是很无奈,一想起这件事就气得牙疼、肝疼、胃疼,恨不得把张德全那个死胖子揪过来暴打一顿。但是在毛不平面前沈之言从不露怯,硬着头皮说道:“没事!你知道我从不相信这些的!”事实上他是兜里没什么钱,不然早就逃之夭夭了。
对于沈之言的话,换了别人可能还会怀疑一下,但毛不平不会,因为怪物沈之言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怕,这是毛不平对沈之言最深刻的认知。
“等等!”毛不平似乎想到了什么,翻起那本《榕城县志》不断查找,终于找到了,顿时大喜过望,原来《县志》上记载原先榕城县的芙蓉镇就在盘河边上,现在已经划分成江宁区了,取的是河清海晏的意思。时过境迁,很多地方都改了名字,但是有两个地方的名字一直沿用到现在,一个就是贯穿龙城的盘河,一座古老的石碑立在盘河边上,不知道多少年了,任凭岁月洗礼,风霜拍打,依旧矗立。在龙城的古老传说中,这块石碑是古代大贤能之人亲手雕刻,放在此处镇压着一个怪物。虽然这只是一则传说,但心怀敬畏的人们还是没有敢挪动或者毁掉这块石碑,盘河的名字也一直保留了下来。
另一个一直保存到现在的地名正是荒山,也就是如今的荒山公园,但是不管如何改变,“荒山”这个名字一直沿用至今,现在的荒山公寓就是因为在荒山附近而得名的。毛不平查阅了了龙城的大量地理资料,结合《榕城县志》的记载描述,最终确定了当年的芙蓉镇就在如今的江宁区,只是那时的芙蓉镇要比现在的江宁区小很多。而沈之言目前所居住的荒山公寓,就在当年的芙蓉镇上。
“怎么会这么巧?”沈之言满肚子疑惑。
毛不平却认为理所当然,因为当年的芙蓉镇能逃的的人基本都逃了出来,没有逃出来的大多都失踪了,所以今天的荒山才会如此荒凉,尽管政府已经重新整修,建小区,修公路,但还是很少有人愿意去,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传说,但一定有人把它传了下来,所以很多人对于荒山周边才如此忌惮。
沉默了半晌,沈之言再次开口,对着毛不平拜托道:“你再帮我查两个人,一个叫沈睿渊,另一个叫沈莫言。”刚刚跟毛不平讲述昨晚的经历时,沈之言并没有说出这两个名字,因为他总觉得这两个人跟自己或许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暂时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想要自己慢慢查。但是现在他改变了注意,因为《榕城县志》在毛不平手里,这是孤本,也只能拜托他了,更重要的是,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而自己不让他问的问题,他就是憋的再难受也不会问的。
毛不平犯了难,仅仅靠两个名字去查找无异于是大海捞针,更何况整个龙城叫这两个名字的恐怕足有一打,但是沈之言的拜托,毛不平不想拒绝,毕竟这是沈之言第一次请自己做事。
看出了毛不平的难处,沈之言笑道:“放心,不会让你大海捞针的。”回想起昨晚的经历和周围人的服饰打扮,沈之言给出自己的建议:“这两个人应该是清朝末年的人。这个沈睿渊曾经是榕城第一富商,沈莫言应该是他的大儿子,这两个人都是当时榕城的名人,应该很好查的。”沈之言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建议你可以查一下一八八零年前后的榕城历史,有可能找得到。”
“这下就详细多了。”毛不平放下心来,“沈哥需要调查这两个人哪些资料?”
“不需要什么资料,只要确定这两个人的存在就行,如果有可能,在帮我确认一下他们身边是否有一个叫作依依的女子。”
告别了毛不平,沈之言独自回去,在路边顺手买了一辆电动摩托,口袋里的资金瞬间见底,好在已经找到工作了,只要能撑到下个月发了工资就可以了。一边骑车,一边想着毛不平的话,如果关于血色月亮的传说是真的话,那么昨晚出现的血色月亮是否也是某种预兆呢?如果过去的血月之后的三个月内都会出现多人失踪的事件,那么这一次又是否会例外呢?想来想去,沈之言还是觉得那只是巧合,除了一百二十年前的芙蓉镇那一次,其他的几次都没有具体的证据说明人口失踪与血色月亮有关,反而是跟各种天灾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沈之言还是决定相信科学。
从市区回到江宁还是好一段距离,沈之言将电动摩托开到最大,也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荒山公寓,这还是因为荒山附近行人少,道路宽的缘故,当然,最重要的是没有交警,不然以他超过八十码的速度,恐怕刚提的新车就要被扣留了。停好车子,吹着口哨,回到公寓,进门便看到了昨天的门卫大爷。
“小伙子,昨晚睡得可好?”门卫大爷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昨天住进来的新租户,毕竟整个荒山公寓也没有几个人住呢,好记得很。
沈之言昨晚被歌声吵了一夜,又遇到这么多古怪的事,兴许眼前的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会知道些什么,便主动跟他攀谈起来,递上一根香烟,给他点上,问道:“我说李大爷,您在这里待了多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