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歧作为靖丰县的纪委书记,其实对靖丰县官场内部的风吹草动都十分敏感。
纪委,公安,是极重要的强权机关。
官场体制内,领导之间斗法,若是能够完全掌握这两个强权机关,那么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所以当秦立刚县长来了靖丰县之后,陈学歧便一直保持中立,完全游离于秦县长和蒋书记两大势力之外。
即便是县里召开常委会,他也常常是沉默寡言,很多重大问题的投票,他也基本是弃权,旁观蒋书记和秦县长的博弈。
其实和王承江所猜想的没错。
如果今天这通电话,是王承江直接打给他陈学歧的,那么陈学歧还真有可能推脱有事,不肯来。
因为他并不想介入到王承江和刘育安的斗争之中。
此时,听王承江说了这么一番话,陈学歧细细想来,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
他叹了口气说。
“是我肤浅了,承江同志你来咱们靖丰县这一个月,所作所为,确实都是出于县里的民生考虑,灾民的安置工作……哎,算了不提这些。
宋龙那边,确实有点不太干净,我们纪委办也有人之前查过他,但是没查出什么东西来,这次看看借他这个直系下属的嘴,能不能撬出点东西来。”
酒店房间内,荆开来和其手下的干警已将房间搜完,确实搜到了三个安置得十分隐蔽的针孔摄像头。
这种摄像头是自带储蓄功能的,没有联网,所以如果不是专业人士的话,只用一些普通工具扫描搜索,都是搜查不到的。
荆开来拿着三个针孔摄像头走了出来,开口说。
“王局,陈书记,三个摄像头,分别安置在三个不同的方位,可以无死角将房间里每一处都给拍下来。”
对方确实是有备而来,一切都和王承江所预料的差不多。
王承江把视线投向了陈学歧,轻声问。
“陈书记,您看,这下一步,是您来处理?我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毕竟,齐洋是王承江手下住建局的办事员。
纪委调查,王承江这个局长自然是需要回避的。
陈学歧却摇了摇头。
“这并非正式办案,齐洋这个事情,可大可小,真正的关键,在于他背后的宋龙。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次就先恐吓恐吓齐洋,让他好好交代一些事,再让他去找出一些宋龙的犯罪证据。这个事情,还需要承江同志你来协商。”
王承江点头答应,三人进了屋里。
两名干警已经听荆开来的意思,接了两盆凉水,将床上的齐洋给冲醒。
齐洋喝了不少酒,又被王承江狸猫换太子,喝下了他自己下的迷药,此时脑子一阵晕乎乎的。
直到看见了面前穿着一身制服的荆开来,他才恍然清醒过来。
警察!
这是什么情况?
他吓得一哆嗦,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不着一缕,旁边两个同样没穿衣服的女人尚在熟睡之中。
这……
就在齐洋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王承江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先把衣服穿上,我们换个房间说吧,让两个女同志再睡会儿。”
齐洋脑子一团浆糊,细碎模糊的记忆重新浮上脑海。
他今天是来听宋龙等人的意思,来金州大酒店,给王承江设圈套的。
可现在王承江怎么好好站着,跟没事儿人一样,自己怎么……
坏了!
下一刻,齐洋想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