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通吉眨了眨眼:“这么快?”
俩衙役点点头:“都跟这儿附近住,呵呵。”
“那赶紧叫都进来吧!”
“是!”
呼呼啦啦的,证人们都被叫到大堂,来的还真不少,把堂下都跪满了。
史通吉开始数,一,二,三个,四……刚数到四,突然一愣,怎么呢?第四个证人非是别个,正是李周,还冲他直眨眼。
怎么回事儿?史通吉恍然大悟,前两天刘班头说李周正和田家合伙干买卖,而且关系还不错,这肯定是收到风声来帮忙的。
果不其然,田茂春一看李周到了,眉毛立刻舒展开来,嘴角也翘起来了。
史通吉见状,心说就该着我发不了这笔外财,于是一拍惊堂木:“下面跪着的都是什么人呐?”
李周把头抬起来:“草民李周,见过河南父母,我们都是大同市里干杂货买卖的商户,听衙役大哥说要找几个四海阁的邻居来作证,就都奔这儿来了。”
史通吉暗笑,李周啊李周,你倒挺能装,还听说,俩衙役刚出去,你听谁说的?另外还管我叫什么河南父母,平常怎么不见你这般客气啊?
“哦,那你是贩什么杂货的啊?”
李周说道:“回县令,其实我是镇远的掌柜,跟四海阁紧挨着。”
“嗯。”史通吉点了点头:“咱们长话短说,四海阁的房主孙鹏万说他那铺子值四千万,可田茂春却说不值,于是孙鹏万便要找你们来做证,本县也以为此法可行,你们都是邻居,对四海阁很熟悉,这间铺子到底值多少钱也都心知肚明,你们都说说。”
这时候孙不让回头看了看这帮人,一抱腕子:“大伙儿都是处了多年的街坊,都知道我孙某的为人,还请各位给说句公道话,事后我必有重谢。”
田茂春一听这话就乐了,没想到我这贤婿如此有先见之明,把他找来就对了。
这帮人要是单冲着我,未必敢说真话,要是对他就另当别论了。眼下这些个做杂货买卖的哪个不想赚镇远镖局一个人情?
李周也乐了:“县令所言极是,我们这些人都是四海阁的邻居,这铺子值多少钱心里都很清楚,作为街坊我们必定会说为孙掌柜说句公道话,绝不让他吃亏。”
孙不让听完李周这几句话便是一拱手:“这位朋友,虽然我们除此谋面,但我对朋友你的为人很是敬佩。”
“不敢当。”李周客气了一句,接着对身边的一个胖子说道:“李老九,你最胖,你先说。”
“行,那就我先说。”李老九撇着大嘴:“要说这四海阁是真不赖,想当初那也是杂货行铺子里的头几名,那木料用的那个厚实,还有……”
这位李老九开始描绘起了四海阁有多好,孙不让听得很是舒服,不时地用眼瞥着田茂春,那意思是你居然还有胆子敢跟我来见官?铺子都没了,谁还肯跟你蹚这浑水!
田茂春也知道这货正在一旁得意,心说你就得瑟吧!呆会儿就让你哭都找不着北。
好家伙!他这儿刚一想,就听那边李老九来一句:“不过么!我认为这铺子顶多值一千万。”
“什么?”孙不让当时就炸庙了:“李胖子,你再说一遍我那铺子值多少?”
李老九吓一跳,先是看了看李周,随后又对那孙不让说道:“一……一千万呐!怎么了?”
“你再说一遍?”
“再说还是一千万。”
孙不让连忙向史通吉说道:“他胡说八道!”
“我没有。”李老九连忙辩解:“草民句句是实,不信你再问问他们。”
“那好,我再问问别人。”
史通吉算是看明白了,李周和田茂春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于是说道:“李周,你们镇远与四海搁挨着,就由你来说说那铺子值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