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如何,她们都要保住兔总裁。毕竟她跟顾西穗或刘灵不一样,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网络账号上的,如果失去了那个账号,她不见得有第二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过去几年的女孩子是怎么过来的,钱闪闪也不是不知道的。
在一次又一次的社会议题和新闻下争吵、分歧、争取,一次又一次地团结一致,一次又一次地产生矛盾,一次又一次地徘徊不定,一次又一次地怀疑自己……
一次又一次地哭泣,一次又一次地坚持,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打破了,再捡起满地的碎片拼凑起来,一次又一次地勇敢起来,一次又一次地往前冲。
那么多年,才进步了一点点,它太珍贵了,如同露珠一样,一碰就碎。
钱闪闪不是一个有什么观念或者有什么目的女人,她对经济和政治什么的都毫无兴趣,也无所谓别人究竟是怎么看她的,她只知道她等了十多年,才有人明白她在说什么。
刘灵不是说了吗?她才是标准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但她是一个嗜血的资本家的女儿。
所以当她看到顾西穗和刘灵商量着之后要怎么办的时候,她突然就想到了那对母女——
后来她扶起了那个小女孩,紧紧篡着她的手,生气地去找地铁工作人员,问:“那个闸门是不是坏了?为什么没有人去看一下?”
她也说不清是不是她们给了她勇气,让她打着正义的幌子去打扰售票员,好搞明白究竟怎么坐地铁,她只记得等工作人员刷了自己卡把那对母女放进去之后,那个憔悴的母亲感动又讨好地说:“谢谢你啊小姐,你真是个好人。”
那是钱闪闪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人夸“好人”,那感觉比骂她还让人不适,她脸上火辣辣的,呆了好半天,才咬着嘴唇,换了一个闸门去刷那张绿色的小圆片。
这次,她顺利通过了。
于是在刘灵和顾西穗商量着要怎么解决这个危机的时候,钱闪闪弹了弹烟灰,说:“其实挺简单的,把她们赶到徐晓璐那边不就行了吗?”
她只是想起了那道闸门,想起了她的十八岁,想起她在门的这一边,他们在那一边。
她曾天真地以为过,是不是脱离了家庭,她就活不下去了。
临到这一年了,才发现,原来大家都是这样长大的啊,每个人的生活都好难。
“不就是猎巫嘛,我懂的。”钱闪闪道:”我一直觉得我演技还挺好的,演一个坏女人能难到哪儿去?毕竟我在床上的表现都足以我拿好多次奥斯卡了——你们不用考虑我,我不在乎的——”
说到这里时,她眯起眼睛,弹了弹烟灰,说:“因为我超牛逼,我担得起。”
而你卡在这里,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可以创造历史。
如果说人生真的有高光时刻的话,那么2022年的4月,就是顾西穗的高光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