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霜公主又道:“这解药的毒性比玉清丸的毒性还要烈一些,照着世子这幅身子骨,往后就算是玉清丸的毒性解了,只怕也要终身服药,且身边再不能离开人看着了。”萧澈原本就没有打算让慕容靖言离开他半步,岚霜公主这话在萧澈心里显得有些多余了。岚霜公主说完慕容靖言的病情又道:“既然这颗定心丸已经给陛下服下了,岚霜便不多打搅了,岚霜告退。”岚霜这才行了礼要退下。“岚霜公主。”萧澈抬手,他拱手道:“萧澈多谢岚霜公主。”见萧澈行礼,这一屋子里头的人,俱皆跪在地上。岚霜公主挽唇道:“陛下无需行此大礼,陛下出兵助我父王,这点小事自然是岚霜该做的。”待岚霜走了,元禄才到萧澈跟前说道:“陛下,时辰已经不早了,陛下该起驾回宫了,否则”否则明日便是流言纷纷。总不能新帝登基要到春天闻听萧澈此言,元禄从地上抬起头来,他跪在地上看了萧澈一眼。方才跟在新帝身边伺候着,元禄猜测不准也不敢猜测这新帝所谓的带世子回宫是什么意思。倘若今日陛下宿在宁王府中,明日便会是流言纷纷,可若是将这副模样的世子直接带回宫去,唯恐明日的情形便是百官齐齐跪在殿外上书请旨了。“陛下”元禄结结巴巴的问道:“陛下此言此言何意?”萧澈的视线冷冷的落在元禄的身上,他重复着说道:“带世子回宫。”“陛下!”元禄在听清楚之后忙道:“万万不可啊!倘若陛下今日带世子回宫,明日明日又当如何,这往后,往后又当如何!”萧澈盯着元禄,方才登基半日,他便厌倦了什么明日,往后。从登基大典结束到现在,萧澈听过最多的就是被不可,不行,不能,诸如此类的词汇就像是一把又一把没有钥匙的锁,毫不留情的在他原本就飞不出去的笼子外边又上了一道防线,好像所有人都不允许他爱人,好像所有人不仅想让他这个人安安分分的坐在龙椅上,就连他的那颗心也不能由自己支配。萧澈此刻便厌倦了什么狗屁不能,他偏要做。萧澈深沉了一口气,他握着慕容靖言的手说道:“元禄。”元禄叩头道:“奴才在。”萧澈沉声道:“安乐侯世子慕容靖言,身虚体亏,常年在府医治不见好转,朕感念其儿时陪读之情,不忍看齐生命凋零,自即刻起召安乐侯世子慕容靖言进宫养伤,将其安置东华殿,太医轮流照料,不得有误。”元禄即便再顾念着日后的悠悠众口此刻也不得不一个头磕在地上,道了一声:“奴才遵命。”便起身宣旨去了。慕容靖言将萧澈这一道旨意听得清清楚楚。儿时伴读。即便这身份曾经带给他和萧澈很大的痛苦,即便所有的一切都是从这个身份开始,可萧澈此刻为他寻了能将他留在身边最政党的理由,慕容靖言已经满足了。从听闻萧澈登基的那一刻直到现在,慕容靖言没有一颗奢望过萧澈能将他封为什么皇后或者贵妃。就算是萧澈封了,慕容靖言也不要。那是女儿家的名分,堂堂男子,不该顶着那头衔,只是头衔有什么要紧,他能留在萧澈身边才是好的。“陛下。”有羽林卫近前来,他道:“奴才将世子抱上较辇吧。”羽林卫身着铠甲,若是让他们背着,唯恐要将慕容靖言那一副只剩骨头的身板给硌疼了。“不必,朕亲自来。”萧澈说完话,便没有再给旁的人同他说什么不好不行不要之类的话,他弯下腰,当着屋子里所有人的面吻在慕容靖言的额头上,他握着慕容靖言的手说道:“靖言,莫怕,朕带你回去。”羽林卫见状只得上前帮忙,慕容靖言已经轻的好似一张纸,只萧澈一个人也能轻松将他背起来。“替世子披上大氅。”屋里跟着的小奴才将架子上的大氅披在了慕容靖言的身上。站在卧房门口,萧澈没有迈出那一步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从今往后,不管他在哪,不管慕容靖言如何,他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永远的将慕容靖言留在身边。萧澈自认是个贪心无下限的人,他不要什么只今日一日也不要什么等慕容靖言病好了,他也不要从今往后一个宫里一个安乐侯府,他要慕容靖言,永远的,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