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靖言挠不到自己便开始妄图咬自己,身上的痒渐渐发展成了丝丝些些的痛,痛痒交织,慕容靖言的手又被束缚,他只能放声的喊叫妄图能够减轻自己的痛苦。萧澈抱着慕容靖言,此刻他除了抱着以外什么都做不了,天亮的时候有暗影传来小心,说是金瞳已经快到北朔境内,想来用不上今日晚膳便能奔到北朔都城去见北朔王。无望的等待,和怀中爱人的痛苦,这种痛苦就像是一张网将萧澈紧紧实实的包裹住,那张网开始慢慢收紧,萧澈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要被那张网给活生生的剖开。“殿下。”有小厮绕过屏风说道:“皇上的情况怕是不大好,乾安殿传了太医,后妃都跪在了乾安殿的外殿中,殿下这会儿是不是应该到乾安殿去?”萧澈此时即便再放心不下慕容靖言也不得不进宫去,他毕竟是皇子,皇上情况不好,他若不在侧,惹后世议论事小,只恐要惹旁人猜忌,届时只怕于计划有影响。慕容靖言已经声嘶力竭,他的手紧紧的抓着萧澈,只等着萧澈什么时候松了手,他便要立刻抓破自己身上的皮肤,将藏在血管里的几万只虫子尽数放出来,从而还自己一份轻松。萧澈松手的时候却又太医扑了上来,始终在二人卧房中的安乐侯,当即便按住了慕容靖言的手,硬生生的将他的手臂展开,有小厮匆忙爬上床榻,用丝带将慕容靖言的双手分别束缚,就连慕容靖言的掌心都被丝带束缚。“啊——”“啊——”“啊——”慕容靖言的哀嚎声不绝于耳,他嘶吼着恳求萧澈:“殿下!放了我!杀了我!殿下!杀了我!杀了我!”安乐侯的眼泪抹过一次又一次,萧澈的眉心拧的像是死结,他不忍再看一眼,转身进宫去了。太医上前为慕容靖言诊脉,慕容靖言的脉象大不如昨,玉清丸不知道在他体内发生了什么变化,不仅毒发快,毒性似乎也比古籍上所记载的情况要强烈的多,玉清丸的毒性似乎已经在侵蚀慕容靖言的内脏,他很快就会感觉五脏六腑像是总是被羽毛拂过,进而会感觉体内像是藏了一把火,要将他从里到外烤干。太医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只怕就算有玉清丸的解药,等着解药从北朔回来的话,只怕慕容靖言的命也早就折了。安乐侯看着慕容靖言被五花大绑在床榻上,已经说不清是心疼慕容靖言还是心痛。萧澈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乾安殿,外殿中的后妃已经哭声一片,萧澈直接略过众人进了内殿,内殿中有楚王和熙宁帝最小的儿子在床榻边握着他的手。“皇兄。”萧澈拱手同楚王行礼,复又问道:“父皇如何了?”熙宁帝膝下众皇子中最小的那位皇子如今不过四五岁的年纪,这样小的年纪懂什么大位,懂什么生死,只站在一旁眨巴着眼睛,见萧澈来了,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叫了一声:“皇兄。”萧澈伸手扶起他,那小皇子便似害怕一般躲在了萧澈的身后。楚王并未给萧澈一个眼神,他只看着床榻上的熙宁帝说道:“九弟还有脸问本王父皇如何了?倘若不是九弟同废太子在乾安殿中闹出那许多的花样来,父皇能急火攻心,一夜之间便致这幅模样了么?”萧澈垂首,像是在忏悔。楚王接着道:“瞧见父皇如今模样,可如了九弟的愿了?”萧澈咬牙,他从未把楚王放在眼里,大炎并不需要一个只是从宫门走到光明殿都需要驻足喘撒上几口气的皇帝,如今楚王嘴上厉害,萧澈明知他是在撒气,谁还不是从风华正茂的时候走过来的,原本生在这宫城里的皇子都该有继承这大位的机会,可谁知废皇后当日一碗汤药竟是直接断了楚王的后路。“皇兄慎言。”萧澈不紧不慢的说道:“父皇到如今这地步,是废皇后毒害所致,同臣弟,并没什么关系。”楚王终于转头,他看向萧澈,扶着床榻起身,他意味不明的问道:“当真没有关系么?可本王怎么听说,这乾安殿中禁止任何人前往请安打扰的时候,九弟却能出入自如?到底是废皇后毒害所致,还是另有什么别的人心思不正,九弟能给本王一句准话么?”萧澈直视着楚王的眼睛,他顿了片刻,又一字一句的说道:“父皇如今模样乃废皇后毒害所致,皇兄,听清了么?”楚王缓慢的点了点头:“好,好,好,九弟是如今众臣心中的支撑,自然是九弟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熙宁帝,又看向萧澈道:“想来父皇还有话要同九弟说,本王同十九弟便不再这耽误父皇同九弟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