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喉结滚动,像是吞了一把刀子一样痛。他拼命的摇着头,超载的泪瞬间滑落出眼眶落在慕容靖言的指尖。慕容靖言的指尖感受到一阵湿润,他道:“靖言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一场梦,倘若是,靖言愿意一直梦下去,靖言愿意以任何方式来还亏欠殿下的,只请殿下不要赶走靖言,让靖言在殿下身边”萧澈忙打断慕容靖言的话,他道:“怎么会,这不是一场梦,靖言,这不是一场梦,本王在牵着你的手,没有岚霜公主,本王不会迎娶岚霜公主,宁王府明媒正娶的王妃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靖言,本王不会让你走的。”不会让你走,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掉。慕容靖言的笑意深了几分,他点头道:“靖言多谢殿下。”慕容靖言看见萧澈的眼泪便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只是身中匕首这样简单,若是他性命无忧,萧澈是不会落泪的,更何况房中还有太医。瞧着从屏风中透进来的天色,慕容靖言猜想这大概已经是是为自己慕容靖言疲惫的眨着双眼,他总觉得自己的视线像是有些迷离,眼前萧澈的面容在他看来总是不大真切,这一切当真是像梦中才会出现的情景。慕容靖言已经数不清他自己一个人在这卧房中熬了几个长夜,也记不得天明时这卧房中又是如何的冰冷,萧澈好像很久不曾在他身边了,更是有好久不曾用这样热烈的眼神凝视过他了。他反握着萧澈的手。慕容靖言想要留在萧澈身边,从前糊涂的是想要接着萧澈的手将大炎的皇室搅成个天翻地覆,直到他开始慢慢失去萧澈的爱的时候,他才恍然间意识到,在这世间真的有人在靠爱存活,他就是其中的一员,他爱萧澈,他也希望萧澈能够爱他,即便不爱也没有关系,即便恨也没有关系,慕容靖言曾几何时只求能够在萧澈身边,哪怕要他亲眼看着萧澈同别人成婚,迎娶别的女子进门成这宁王府中的正妃。慕容靖言勾了一个笑,他身上莫名其妙的痒好像是从骨髓中散发出来的,他想要借着萧澈的动作起身。“殿下。”慕容靖言唤了萧澈一声,他问道:“靖言什么时候才能够起身?”慕容靖言断不是能这样在榻上一躺便是许久的性子。萧澈太了解慕容靖言了,所以他当初要将这宁王府的后院画作囚禁慕容靖言的牢。此刻慕容靖言却似乎要被困在这榻上好一阵子,明明能够顺了萧澈当初的愿,可萧澈现在却是不愿意了。“就快了就快了”萧澈尽力忍耐着喉间的哽咽,他用力抓住慕容靖言的手说道:“就快要好了,等天暖和起来的时候,本王一定带你去后院池边,我们围暖炉饮酒,届时池边有花开,还要有靖言喜欢的花香,靖言,等天暖和起来等天暖和起来,本王一定带靖言去。”与其说这是萧澈在给慕容靖言做承诺,倒不如说这是萧澈心中美好的愿景。关于玉清丸的解药,北朔王室究竟有没有解药这还是一个未知数,就算有,萧澈心想北朔王室也不会痛痛快快的将解药赠与他,一旦有交易发生,总是要有代价的存在,而萧澈似乎已经预见北朔王室会同他提出怎样的要求。慕容靖言几乎是用气声笑了笑,他的体力像是耗尽了一般,也有些支撑不住的要闭上眼睛。萧澈安慰着慕容靖言,他道:“睡吧,睡吧,一觉醒来就都会好了的,有本王在,靖言什么都不用怕。”慕容靖言在萧澈的轻声细语中慢慢入睡。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慕容靖言与萧澈的手十指紧扣,他道:“殿下,莫走,靖言有些怕。”慕容靖言浑浑噩噩的睡过去,萧澈半步都不曾离开过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