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他外头如何闹,他只管在这东宫中坐收成果便好,当着众臣的面,天元城驻军加上御林军和羽林卫,还怕他们拿不下一个萧澈么?届时宁王身死,自己还是太子,至于乾安殿里的皇上,只等着捏死了萧澈之后一碗汤药灌下去,那会儿他可就不止是太子了。“殿下。”有小太监站在门外禀道:“乾安殿传旨,请太子殿下往乾安殿侍疾。”萧朔闻听此言,神色有几分犹豫。方才听闻这萧澈已经到乾安殿了,这会儿他派人来请他往乾安殿去,必然是没安什么好心。萧朔没有言语,那小太监推了正殿的门进来,复又道了一句;“殿下,乾安殿传旨,请太子殿下往乾安殿去侍疾。”萧朔放下手中茶盏道:“本宫尚在禁足,如何能往乾安殿去侍疾?”那小太监躬身又道:“太子殿下,这旨意乃是圣旨,太子殿下总不好抗旨吧?”抗旨乃是大罪,即便萧朔知道这圣旨也并非是从皇帝嘴里传出来的,只是如今乾安殿中伺候的人都是萧澈的人,他要是想治萧澈一个假传圣旨之罪,唯恐是有些难度的,若因萧澈一人便将乾安殿中跟在皇帝跟前中伺候的全都斩了,众人非起疑心不可。故而萧朔纵然知道萧澈并没安什么好心,自己也并不想往乾安殿去,如今也是不得不去了。往乾安殿去之前,萧朔唤了罗追来。“殿下,有何吩咐?”罗追进殿问道。萧朔勾着笑道:“如今宁王被困宫中,总该知会他府上的人一声,免得他们跟着宁王担心。”罗追抬头看了一眼萧朔。随后应了一声道:“奴才明白。”待罗追退下,萧朔才命人摆了太子的仪仗往乾安殿去了。宁王府中,慕容靖言才用过早膳便有小厮端进来一碗瞧着便是又浓又苦的东西来。“这是什么?”吃不得苦的慕容靖言拧眉问道。那小厮连头也不敢抬,只道:“回世子,这是殿下请名医开的方子,给世子调理身子的,殿下说”那小厮明显有些为难着不知道该不该将萧澈说的话说与慕容靖言听。“殿下说了什么?”慕容靖言问道。那小厮仍在犹豫。慕容靖言却是满不在乎,他道:“且说吧,殿下既说了便是想让你说与我听的,你便不要多想,且说与我听就是。”那小厮将身子躬的更矮了些,就连视线都不敢抬起来,闷声说道:“殿下说世子是同殿下行过大礼的,虽然世子是男儿身,可也也跟殿下一张榻上睡”慕容靖言攥着手,他虽不知萧澈是何时寻了名医来给他开了个什么方子,可心中也是清楚的,这小厮从萧澈那听来的话便是萧澈有心要羞辱他的。咬着牙,慕容靖言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报应,也是他如今要留在萧澈身边要付出的代价。那小厮接着道:“可也也跟殿下一张榻上睡了这么久了,说来也算得殿下身边的人”慕容靖言眸光暗淡,原来到最后,不过是落了个“算得殿下身边的人”。二人行成亲礼那一日曾脱口而出的那许多誓言终究算是消失不见了。那日倒也不算骗人的,慕容靖言看着小厮手中的药碗,萧澈那日讲的那些誓言是说与他爱慕的,也爱慕他的慕容靖言说的。如今他和萧澈之间的爱意似乎已经随风消散,是他负了萧澈,并非是萧澈背叛了他。慕容靖言看着那黑黢黢的药汤子问道:“这当真是补身子的药么?”那小厮一闭眼,一咬牙道:“殿下曾阅古籍见有男子产子的记载,殿下说说世子在宁王府混迹了这么多年,总要总要”慕容靖言愤而起身,就在一瞬间竟然眼前一黑,身形微微晃了一下,好在扶住了桌子才没有摔了下去。“你说什么?”慕容靖言听闻只觉震惊。萧澈要让他他是男子,如何能同女子一般?古籍上的记载他并非不知道,只是萧澈阅过那古籍也当知道最后那人也并没有生下孩子来,反而落了个一尸两命。萧澈是要是要让他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死去么?“世子!”那小厮知道慕容靖言是恼了,可这事是萧澈吩咐下来的,他们如何能够不做,“还请世子不要不要难为奴才”慕容靖言将萧澈说的话记得牢牢的,他若是有什么差错这后院中的奴才是要给他陪葬的,想来,今日他若是未饮这一碗汤药,这后院中的众人也是要同他遭了殃的。慕容靖言抬起手,纵然心中有几分悲凉,可想到这么多条人命,他还是将手向那碗汤药伸去。“世子!不好了!”就在慕容靖言快要端起那碗的时候有小厮冲了进来,慌慌张张的说道:“咱们殿下叫太子殿下围困在了宫中,眼下处境艰难,只恐凶多吉少,还请世子替殿下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