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目视前方,他冷静道:“本王要是怕太子,今夜也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了。”金瞳颔首,他自知是自己多言了。萧澈又道:“已入帝都,命众人慢行不得冲撞。”“是。”金瞳转身去后边传令。不消片刻,马蹄声渐消,跟在萧澈马后的寒影也总算喘匀了一口气,寒影已经到这种地步,沧澜则更是糟糕,沧澜一呼一吸之间都是冰雪夹着血的味道。待行至宁王府门前,萧澈将手中的麻绳递给金瞳,他道:“好生伺候着寒影大人,命人备水给寒影大人沐浴更衣再将人送到本王卧房中来,可明白了?”金瞳颔首道:“本王明白。”自从萧澈走了,慕容靖言在屋中便是坐立难安,身上的痛暂且不说,他始终都在猜测萧澈会将寒影如何,他是恨寒影的,是寒影一纸信条便催促着将他送上了萧澈的榻上,这么多年,寒影早就不是当初农家小院里的寒影了。可若是想到他会死,慕容靖言便不敢往下想了。听见门外有脚步声,慕容靖言撑着酸痛的身子从榻上起来。萧澈进门,战甲带了一阵凉进来,他绕过屏风看见了慕容靖言。慕容靖言见萧澈一身战甲便有些吃惊,他略略屈膝道:“殿下。”萧澈抬手扶起慕容靖言,他道:“怎么不躺着?”慕容靖言打量着萧澈一身战甲,凉气扑面,萧澈的脸上还有杀气,他问萧澈:“殿下殿下是从”萧澈抬起慕容靖言得到下巴,他轻巧说道:“本王刚刚率宁王府守卫军踏平了王妃名下那处住着异族男子的庄子。”慕容靖言的眼神都有些发抖,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萧澈,他张了张嘴巴,想要叫一声殿下,无论如何却是张不开嘴。“王妃,心疼了?”萧澈意味不明的问道。慕容靖言垂眸,他的肩膀微微发抖。萧澈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他冷笑了一声道:“放心,本王逗逗你而已,就算让他死,也要他死在你的面前才算。”“殿下!”萧澈战甲未解便听门外金瞳禀道:“太子殿下来了。”萧澈不慌不忙的问道:“到哪了?”金瞳回道:“回殿下,守卫军将太子殿下挡在了宁王府门外。”萧澈收回勾着慕容靖言下巴的手,他道:“知道了,本王去去就回,靖言,好生等着本王,本王回来便带你见见你的老朋友。”萧澈转身出去,慕容靖言跌坐在榻上,看来寒影还没有死。萧澈行至宁王府门外,太子只带着自己的近侍还有两名羽林卫,羽林卫手持火把站在宁王府门外。萧澈倒是客气:“皇兄这个时辰来臣弟府上,不知有何贵干?”萧澈身后的宁王府大门紧闭。萧朔站在宁王府门前的台阶下,他道:“本宫闻听宁王方才率宁王府守卫军出帝都,不知九弟是遇上什么麻烦了?”萧澈勾起唇角道:“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倘若是大事的话自然不会劳烦皇兄亲自来此,臣弟自会到东宫去禀。”萧朔笑道:“九弟的意思是不让本宫管了?”萧澈拱手道:“原也就没什么事情,就算有也是臣弟宁王府上的事情,便不劳烦皇兄替臣弟操持了。”萧朔半步不肯退,他道:“倘若本宫非管不可呢?本宫可是听说九弟从帝都外一处庄子里捉了个人回来。”萧澈眉心微动,他道:“太子殿下既然有此闲情来我宁王府插手这些小事。”他挑了挑眉道:“想必是东宫的那些杂事已经处理完了?例如逃跑的那个证人,也抓到了?”一步之遥萧朔闻言色变,他瞪视着萧澈。不想,此事其中蹊跷竟是萧澈所为,如今看来宁王同他的联盟想必也不过是暂时安抚他,或者只为更加方便的将他当做刀刃来用。“萧澈!”萧朔吼了一声,他直指萧澈问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今日本宫到底是要看看你这宁王府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这宁王府今日便是十八层地狱本宫也要闯上一闯!”萧澈一身战甲站在宁王府紧闭的大门前,他眼看着萧朔带自己的人走近前来,他面不改色,反而笑道:“皇兄可想好了?今日太子殿下离这宁王府若是近一步,那当真便是离地狱近了一步!”萧朔步伐缓慢的往前走着,他一字一句问道:“本宫非闯宁王府你有能奈本宫何?”萧澈冷哼一声,有风刮过,发丝飘在身前,萧澈低声言语,形似阎罗,他道:“臣弟不能奈皇兄何,可父皇,倘若是一道圣旨命臣弟彻查盐道上的贪污,那臣弟便不能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