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元一道兄不过二人前来,只是想来讨一个公道,至于如今道魔两宗之间是战是和尚要看阁下的意思了。”天劫子不为楚衍冷肃言语所动,淡淡一笑间说出了此来的目的。
“公道?”楚衍讶然一笑道:“何谓公道,终南山一役不过是我们魔宗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难道这也有失公道吗?”
“阁下所言,未免过于霸道,终南山之仙灵石矿脉原属魔宗所有确实不错,可那是六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了,姑且撇开此不论,单单只是你们伤了玄元宗三位长老的性命,这笔帐又该如何来算呢?”天劫子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在矿脉所属之上,己方确实不占一个理字,直接将话题转向了玄元宗为众魔修奇袭之时杀死的三名玄元宗长老的问题上。
“放屁,你们道宗人的命就值钱,我们魔宗人的命就不值钱吗?六十年前矿脉一战我们魔宗一脉死去的同道中人又岂止三两个,便是以百计亦不为过。你们道宗总是口是心非,大道理一堆”一旁的九幽真君忍不住怒斥道。
换作过去,打死他也不可能有这般大胆在道宗第一人天劫子的面前如此叱责大骂的,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魔宗一脉有了楚衍这么一个天外飞来的魔祖,不但修为高绝出众,更是魔品绝伦,有了靠山或者说是主心骨的支持之下,九幽真君又哪里会对道宗的家伙客气呢?别说是听不惯天劫子说的话要骂了,就算现在是天王老子来了,只要靠着楚衍这座大山,恐怕九幽真君也敢骂上一骂。
天劫子也不是不识得九幽真君,不过仍是惊讶于这个以前看见自己连避之都嫌不及的魔修居然敢痛骂自己。续而心念一闪,已是明白过来为何九幽真君会有如此大胆了,看向楚衍的眼神不由多出了几分先前所没有的警惕之意。
楚衍根本就没有打断九幽真君大骂天劫子的打算,在他看来,还觉得九幽真君骂得还不够激烈呢,要不是顾念着不想将众多信任自己的魔修们卷进一场大血拼中,导致损伤惨重的话,恐怕楚衍自己亦会好好大骂一番天劫子的无耻之说了。
见九幽真君也骂得差不多了,楚衍这才止住了他接口道:“陈年往事我们暂且不提,不如就由你们直接说说有何打算吧。”
其实天劫子在得到魔宗一脉被横空出世的魔祖楚衍一统之后。亦是兴起了与楚衍相同的顾虑,虽然说总体上而言,道宗一脉的实力要略强于魔宗,可以前道宗一脉之所以能有压倒性优势那是因为魔宗一脉内人心涣散,貌合神离。那自然是被凝成一股的道宗多方打压,难以抬头了。
可而今的形势却是突变,谁能想到魔宗一脉居然会横空出世一位魔祖,不但在短时间内一统了魔宗一脉,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抢光了两条仙灵石矿脉其中之一的所有矿源。这样一来,如果双方之间发生一场道魔之争的话,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想得完美些,道宗一脉惨胜;若是出个什么意外的话,从此被魔宗一脉骑到头上来亦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天劫子身为道宗一脉公认的领袖人物。很多事都一定要考虑周全,一场两败俱伤的大战并不是他所想要见到了,可玄元宗在矿脉被夺一事上伤亡了三名长老这一个场子又不能不出头处理,说起来,他亦颇是有些两难。
闻得楚衍开门见山的问话,天劫子方才被九幽真君一通快骂而引得微微不畅的面色逐渐恢复常态,本是已经想好的打算却是忽而改了主意。稍一沉吟道:“道魔两宗虽互为敌忾,但殊途同归,所追求的亦是同一个目标,只是方式方法互不相同罢了,终南山一役所结下的仇隙,若是我们双方互不相让,一场大战实难避免。我倒有一个折中之法。若是阁下能代魔宗一脉允诺接下的话,不但此事可一举解决,便是日后,道魔两宗亦不会再生冲突了。”
听了天劫子的前半段话,楚衍暗道对方的想法竟是与自己不谋而合,而后又闻得天劫子已有腹案,不由洒然一笑道:“愿闻其详。”
“不日后将是我们道魔一脉每年一度的论道大会,我想在乘此大会之际,不妨举行一场道魔两宗之间的较量,以此来决定彼此间谁优谁劣,斗法定输赢,以五局三胜为准。胜出一方可留于东方地域继续安然修行,而败北一方当举宗迁出此间,永不得入。”天劫子双目精芒乍闪,姊姊铿锵的说完这番话后,立刻就引得其身旁的元一真人一脸惊异道:“道兄,你怎可”
天劫子无视身旁元一真人的惊异,反倒是双目紧摄着楚衍,等待这他的答复,这个提议虽是天劫子临时念及,可几番思忖下,天劫子认为此法实在是最合适不过的方法了,一劳永逸的解决了突然崛起的魔宗一脉这样一个大麻烦,且无需有任何损伤。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天劫子有着必胜把握的前提下。
“好大的气魄!听你所言倒像是有十足把握能赢一般。”楚衍亦是为天劫子所道出的巨大赌注而微微一震,嘴角挂起邪异笑意,忽而语调一转沉声道:“好,我便以魔祖的身份代魔宗一脉应承你又如何,世事无绝对,还望你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而闻得楚衍几乎是没作什么考虑的就答应了天劫子的提议,九幽真君虽是内心吃惊,但仍是一如既往地信任着楚衍的决定,在他看来,楚衍这位魔祖的话就是圣旨,就是真理,既然魔祖能够如此爽快的答应,那一定有着十成的把握令魔宗一脉取得最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