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寒寒才松开手。
两个大人都有点尴尬,毕竟孩子的手臂很短,他们两个几乎也是互相拥抱在一起,身体与身体贴的很紧。
也并非没有过这样的时候,只不过当着寒寒的面,多少有些局促和尴尬。
等终于不再以这样的姿势靠在一起,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挪开一定距离,一个转头不再看他,一个故作咳嗽眉眼凌冽。
寒寒躺在床上,眼睛眨啊眨,看着这两个形迹可疑的大人。
他忽然拍了拍手,咿咿啊啊的喊了两声。
两人几乎是瞬间转过头看向他。
寒寒一手指着孟亦白,一手指着沈稚,“爱……”
“不爱!”
“不爱!”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寒寒被吓到,愣了一秒,随后咯咯地笑出声。
沈稚没想过会被一个孩子打趣,脸颊变得更红,她眉头皱起佯装微怒:“寒寒,不许乱说话……”
孟亦白敛下目光。
她似乎不怎么喜欢化妆,一张纯天然的脸素净无暇,细长的眉,微垂的眼尾,安静下来的时候格外讨人怜爱。
刚才抱着她的时候,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一股香。
不算浓郁,但总是萦绕不散的茉莉花香。
她不像是那些富贵太太,喜欢捯饬脂粉首饰,她不做美甲也不涂指甲油,似乎从来不在这些地方花功夫,于是她的指甲也水粉水粉的,是十分健康的颜色。
目光投过去,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孟亦白喉结微动,目光不动神色的收回。
不管怎么样,寒寒终于能够张口说话,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喜事。
两人从病房里出来,看到了在外面焦急等待的周澜。
“亦白,寒寒现在怎么样了?”周澜张口就问。
孟亦白脸色冷了几分,“他现在不想见你。”
显然,上次周澜给寒寒的阴影还没过去,他只是看到她就会发病严重到休克。
周澜瞳孔缩紧,一脸不可置信的摇头:“不可能……我是他的妈妈,他怎么可能不想见我?”
她喃喃自语,抬头看到站在一旁的沈稚,眼底忽然流露出凶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对寒寒说了什么?你一定诱导他不认我这个妈妈!我恨你!”
说着,周澜就扬起巴掌——
手还没落下,就被男人用力的握住,一点点收紧,再用力的把她给甩开:“周澜,适可而止。”
周澜吃痛,但脸色更难看,“……亦白,你什么意思?”
“在医院打人打上瘾了?”孟亦白声音平静,“是嫌丢脸还不够是不是?”
周澜牙齿发抖:“孟亦白,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妻子!”
“很快就不是了。”
孟亦白没再看她一眼,语调淡淡,说出的话却格外冰冷,“原定是一个月允许你探望寒寒一次,这个周期看来要改了。改为半年一次,剩余的补偿,我按照股价投资补给周家。”
他看着周澜瞬间苍白的脸色,依旧毫无波动,“下午我让张维新把最新一份的离婚协议发给你,之前给你的那份作废。”
沈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但她已经被迫听完了整场闹剧。
原来孟亦白是真的打算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