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和王姨对视一眼,两人也一起跟了出去。
周澜今天打扮的很素雅,不像平常那般穿金戴银,脖颈和手腕上都空空的,看着很单薄。
她的妆容也很淡,整个人看起来都比之前消瘦憔悴不少。
“沈老师也在啊。”周澜勉强打着精神,对着沈稚微微一笑,“今天来给寒寒上课吗?”
她的声音和缓,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依旧是那个温婉知性的夫人。
可沈稚却无法再用平常心对待她了。
她的表情平平,声音也平平,“您好。”
孟亦白走到周澜的面前,脸上的神色清寂:“该拿的东西一次性拿完。”
意思是不要让她总是用这个借口反复出现。
周澜脸上的表情破碎了一瞬,眼底逐渐泛起哀伤,“亦白,你非要这么绝情吗?”
孟亦白一言不发。
周澜不在乎一旁还有沈稚,她哭哭啼啼的扑到孟亦白的怀里,“我们还有余地吗?我想听你给我一个答案。”
孟亦白始终一动不动,淡淡地回答:“没有。”
周澜沉默了一下。
她最终从孟亦白的怀里后退几步,声音哽咽,“那你能不能让我再见一次寒寒?我是他的妈妈,我想对他道歉。”
几秒后,孟亦白还是动容了。
他刚准备让王姨去房间里把寒寒带出来,谁知小家伙自己从房间里出来了。
寒寒的手里攥着一张乐谱,一脸紧张兴奋的走下来,原本是直奔着沈稚过去的。
结果周澜忽然双眼一亮,冲过去就抱住了他。
“寒寒!我的寒寒!”她双臂抱住寒寒,将他拢入怀里,泪如雨下,“我好想你,我的儿子……”
这是周澜最后的机会,只有这次苦肉计能蒙混过关,孟亦白说不定就能改变离婚的心思。
于是她顾不得其他,也忍住了在沈稚面前丢人的尴尬,哭着说:“寒寒,是妈妈做错了,妈妈不该那么对你说话,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她哭得实在情真意切,任谁看了这一幕都不得不说一句舐犊情深。
沈稚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看了一会儿,她忽然发现不对。
寒寒的手本来是紧紧攥着那张乐谱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像是失去了力量,手指一点点松开。
乐谱很突兀的掉落在地。
沈稚看到寒寒的脸,立刻脸色变了,几乎是下一秒冲过去,一把将周澜给推开!
周澜一个没防备,直接坐到了地上,她忍不住惊呼尖叫:“沈稚!你干什么!”
她刚喊完,就看到寒寒那张苍白的脸,和通红的脖子,以及喘不上来气的窒息模样。
周澜也懵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什么时候寒寒已经这么脆弱了?她只是抱了他一下!
沈稚立刻打横抱起寒寒,声音发着抖:“医院,快去医院!”
孟亦白脸色难看至极,一眼都不再看周澜,直接护着沈稚就快速出了门。
临走时,他的目光扫过了周澜。
只是那么一眼,却让人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