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沈稚会胡思乱想,黎绪跟她解释:“上次的事你别内疚,我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如果任砚知道我们两个串通一气,必然也会找到你的头上。”
黎绪是为了和她撇清关系,可黎绪不知道,任砚已经找上她了。
可这话不能跟她说,不然又要让她为自己提心吊胆。
沈稚无奈的摇头叹气,她不知道自己的话黎绪会不会听进去,但是如果她有别的打算,绝对再不会跟她透露,只怕连累她。
黎绪什么想法,她一清二楚。
她只是遗憾,作为黎绪的朋友,她甚至不能帮一帮她。
良久,沈稚轻声说:“黎绪,你现在像是被关起来的鸟儿,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了。”
黎绪眼底涌起悲恸,刚要开口说是很么时,眼神瞬间变了,她还没来得及张唇提醒她不要再说了,有一道男声便冷冷插入:“沈小姐,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黎绪,何来‘像是冠着的鸟儿’一说,难道我这里是笼子?”
沈稚一转头,黎绪的反应更快,她的笑容几乎是刻在程序里,立刻挡在了前头。
“任总,阿稚跟我开玩笑呢,她嘴笨说错了话,其实是想说您‘金屋藏娇’。”
沈稚听到她费心替自己解释,心里说不出来的难过。
事到如今,黎绪第一反应还是保护自己。
可是任砚根本不吃圆滑的这一套,脚步一步步走近,眼神越过黎绪,肆无忌惮的从头到脚审视着沈稚。
她今天很漂亮,是一种和之前那种素淡不一样的漂亮。
也许是化了妆,也许是挽起的发髻,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女人味儿。
任砚说不上多喜欢这个类型,但是却有点想尝尝滋味。
他眼神暗了暗,语气意有所指:“既然沈小姐说我这里是笼子,那关一只鸟儿也是关,关两只鸟儿也是关呢。”
他语调轻浮,“正好两只鸟作伴,谁也别怜悯谁,谁也别可怜谁,你看如何?”
沈稚脸色煞白。
就在这时,孟亦白步履从容的走到面前,手臂十分随意地搭在沈稚的肩。
他的口吻十分客气:“任总打趣她做什么,一个刚入社会没多久的黄毛丫头,难免说几句冒犯的话,你就当她胡言乱语。”
话里未免带着自谦自讽的成分,但更多的是维护和宣告主权。
这鸟儿就是翅膀再硬,也轮不到你任砚随意处置。
三言两语,气场一下子便压了下来。
孟亦白懒懒的抬唇,将话题转移:“今天你是主场,我们不喧宾夺主。”
他瞥一眼黎绪的肚子,唇角抬了抬,“看样子,任总好事将近,快要喝喜酒了。”
沈稚抬头看了孟亦白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
任砚耸耸肩,语气里无不带着惋惜和遗憾:“怕是还不确定。”
“这孩子都要出来喊爸爸了,任总难道还打算不认不成?”孟亦白勾一勾唇,“传出去,这名声不好听。”
“孟总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任砚哈哈大笑,“名声这玩意儿,在我任某这里连个屁都不算。”
“不过,”他话锋一转,挑眉道:“权当开个盲盒了,这盲盒得打开,才知道有没有惊喜。”
沈稚安静的听着,算是读懂任砚的意思了:如果黎绪生的是个男孩,给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也未尝不可;可若是个女儿,保不齐他们母女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想到这儿,沈稚的肩膀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