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在医院住了一晚,早晨起来竟然有人来给她送早餐。
看着出现在房间的这张脸,沈稚觉得很熟悉。
陡然想起之前在孟亦白的办公室里,见过这号人。
“沈小姐,我是孟总的助理。”他冲她略一颔首,“孟总说让我过来照顾您。”
说着,他将打包盒放在了床头,还替她打开了盖子。
热气蕴漫在空气中,沈稚瞬间感觉到了饿。
前一天晚上抽血过多,她困得眼皮都撑不开,直接靠着椅子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至于自己怎么躺上的床,又如何盖上的被子,自己完全没有印象。
沈稚低头看了看,手背上还有一个针孔。
她昨晚输液了?
沈稚眼神茫然,张维新以为她哪里不舒服,便帮她叫来了护士。
护士解释说:“你昨晚低血糖晕过去了,那位孟先生说给您吊瓶葡萄糖缓解一下。”
张维新笑着说:“孟总待人宽厚,做事也细致。昨晚特意打电话说让我早晨过来一趟,看看您的情况。”
沈稚垂下眼眸,搅动着手里的勺子。
是很清淡的粥,入口微甜。
沈稚喝了两口,忽然想起什么,“寒寒呢,寒寒现在怎么样了?”
昨晚迷迷糊糊,只听到他说已经脱离危险了。
张维新笑着说:“已经出院了,回家里养着,说是恢复得会更快。”
心头这一块石头才终于落了地。
沈稚吃完了粥,拿纸巾擦了擦嘴角,这才感觉到脸颊上的刺痛。
昨晚周澜的那一巴掌,实在算不上轻。
想来也是,带着怒意和恨意,力度怎么会不重?
估计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她才好。
吃完早餐以后,沈稚下地走了两圈,感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便要准备出院。
张维新陪着她一起办完手续,送她走到医院门口。
“沈小姐等下打算去哪里?”张维新状似随意地问。
沈稚犹豫了下,听出他话中有别的意思,“张助理是有什么安排?”
张维新索性不遮掩,“孟总说,最近寒寒身体虚弱,让您先住在外面,我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房子,我可以现在送您过去。”
话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是在通知她从孟亦白的公寓里搬出去。
简单来说,就是赶人。
张维新不愧是孟亦白的助理,这话说得格外委婉,只怕会伤了沈稚的自尊。
可他不知道,其实沈稚并不怎么在乎。
她温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婉声拒绝:“谢谢张助理,但我有住的地方,我外婆的房子还空着,直接回去住就可以。”
张维新愣了愣,“孟总交代,说一定要安置好您……”
“不用了。”沈稚摇摇头,“孟先生让您安置好我,可我现在已经有了去处,您也省一笔租房的费用,正好皆大欢喜。”
见状,张维新讪讪的住了口。
无可奈何之下,张维新选择妥协,但还是坚持要把她送到楼下。
看着她上了楼,张维新才给孟亦白打电话报备。
“沈小姐已经出院了,但她说不住我安排的房子,要回她外婆家里。”张维新有些忐忑,“要不我上去再劝劝?我提前选好的房子离您位置近,安保措施也比这边完善很多……”
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声音沉沉传过来:“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