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沈稚一巴掌以后,周澜还不解气,准备伸手打第二巴掌时,被孟亦白伸手拦住。
他声音冷淡:“你冷静点。”
周澜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看沈稚的目光里充满了恨意:“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她打算害死我们的儿子!”
医院走廊里的灯光惨白,照着沈稚的面孔也毫无血色。
周澜的那一巴掌十分用力,她几乎觉得自己要失聪。
耳朵嗡鸣了很久,她缓不过来。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只有气声:“……我做错了什么?”
孟亦白瞧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的神情里捕捉一些撒谎的痕迹。
过了几秒,他缓缓地启唇,“寒寒花粉过敏,吸入一点点都能要了他的命。”
而偏偏今天一进家,玄关的柜子上就放着一大束的鲜花!
“王姨说,那束花是你亲自买回来,插在花瓶里的。”孟亦白目光沉沉,“难道不是?”
沈稚一震,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周澜。
王姨明明告诉她,这花是周澜特地吩咐买的。
沈稚僵硬的开口:“是夫人让我买……”
“我让你买花?”周澜张口打断,咬牙切齿地盯着她,“沈稚,你诬陷也该有个逻辑!”
她说着说着,声音里有带了哭腔,无比的悲痛,“寒寒是我的儿子,他从出生就检查了过敏原,花粉会致死!”
“我和亦白结婚这么长时间,我从来没跟他索取过一束花,更没有带花回过家,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去买花?”
她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眼眸里带着悲伤,“我难道要亲手害死我的儿子?那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沈稚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周澜,一时之间百口莫辩。
她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她。
没有人会相信,周澜为了把自己赶走,会冷血到让自己的儿子陷入生命危险!
沈稚控制不住的颤抖,嘴唇也咬得毫无血色。
自始至终,孟亦白的目光一直冷寂地盯着她。
“沈稚,”孟亦白扯唇,声音十分平静,但是带着一股毁灭性的口吻,“你最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稚发不出声,她只觉得绝望。
原来这个世界是这样的残酷和冰冷,不讲道理,毫无温度。
她麻木的抬头,看着已经哭得妆都花了的周澜,却已经生不出辩驳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