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孟亦白眯起眼,声音冷冰冰:“再有下次,我希望你可以直接跟我交代清楚。”
沈稚抿了抿唇,“孟先生您日理万机,我不想用这样的小事来打扰您。”
一开始被孟亦白戳破时,沈稚还觉得有些惶恐。
而现在将一切都和盘托出以后,她反而觉得那种提心吊胆的情绪终于有所缓解。
心也稳稳地落了回去。
她刚说完,孟亦白的眼神在她的脸上停
顿一秒,好似在确认她眼里情绪的真伪。
凝视了片刻,他淡淡出声:“也没有忙到没空听一句话的程度。”
“还有,你手艺不错。”
说完,他不等沈稚反应,起身回了房间。
在原定演出的前一周,佩姐通知沈稚演出按照原计划顺利进行。
沈稚没反应过来,“不是场地被人使用了吗?”
佩姐同样觉得意外,“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对方通知我们可以继续使用。”
“你上次不是和对方见了一面?我还以为是你说服了对方。”
沈稚抿了一下唇。
她比谁都清楚,她根本没有和对方协商好。
不仅没有,还彻底得罪了任砚。
她也找了个时间,把事情全部和黎绪说了一遍。
黎绪支持她的决定,并表示不用顾虑她。
“任砚不是个遵守规则的人。”黎绪告诉沈稚,“就算你帮了他,他照样还会有别的方法来找我。”
这样的安慰,沈稚只觉得沉重。
但也无可奈何。
他们比谁都清楚,像任砚那样的人,捏死一只蚂蚁是完全不会考虑会不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口头支票和君子协议,从来都是空谈。
这样一来,无论如何任砚都不可能临时良心发现,重新把场地让出来。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指向。
未必她自以为是,但隐约能够猜到是谁帮了她。
能和任砚抗衡的,除了孟亦白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