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旁边一个老师就走过去,从队伍中拉出一个小女孩来,这个小女孩和吴彩凤差不多大,样子看起来更乖更可爱。
周志平走过去弯下腰问道:“彩红,你说说看,她是谁呀?”
吴彩红怯怯地说道:“那个阿姨是高寨的,我上个星期天和妈妈去外婆家的时候,在寨里看到过她。”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彩红你好乖,呵呵。”周志平激动不已,转头对沈荡说道:“领导……”
沈荡点点头笑道:“好,我知道了,谢谢彩红,呵呵。”
吴彩红说:“不用谢,那个阿姨不是聋哑的,她会说话!”
“哦?”这个消息实在太意外了,大家忍不住又夸奖彩红。
不一会,上课时间到了,孩子们欢呼着回教室去了。
费容波很胖,胖得可以用滚瓜溜圆来形容,车上开足空调没什么,但是他一下车,汗水和双脚同步,脚一迈动,汗就沁出了额头。
他是一路滚到沈荡面前的,笑容十分亲热,一口烟屎牙闪着黑光:“沈县长,实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来到我们乡,呵呵呵呵。”
他说完之后感到自己很贱,四十六的人了,对一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点头哈腰,一副舔狗模样。
但是没办法,谁叫自己没本事呢,在乡政府摸打滚打了二十年,却还是没能滚出乡政府升到县里去,可人家这么年轻就已经是自己的上司,估计这又是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主。
费容波职位不高,但是对官场的一套非常有心得,但凡越是年轻职位却不低的干部,说明其背景越厚实,这样的人如果再加上来历不明,就更加需要注意了。
因此,他听说县里来了一个很年轻的、而且来历不明的调研员。
接着,又听县领导说要所有干部支持他的工作后,只是想了半秒钟时间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一个下来镀金的官二代甚至官三代!
沈荡笑着和他握握手,感到油腻腻的,一阵恶心涌上来,吞咽一下喉咙才说道:“费书记,我也是刚到平湖不久,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陌生,今天是专程来龙头山考察的。”
费容波陪着笑不停点头,沈荡继续说:“刚才无意间来到这个小学考察,感到十分吃惊,我没想到在二十一世纪,竟然还有这么破败的学校,我们当官的心里有愧啊。”
费容波听沈荡这么说,肥脸顿感一阵火热,汗水躺下脸颊,感到阵阵发痒,连忙掏出纸巾擦擦汗。
然后挤出一副很惭愧的模样说道:“是是是,领导教训的是,儿童是国家的花朵、未来的希望,没能给他们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沈荡摆摆手说道:“我也不是怪你,你肯定也有你的难处,但是我想说的是,乡里没有钱翻新校舍,起码也得去县里反映真实的情况吧?
还有,我听周校长说,他们已经半年没领到工资了,请问费书记,他们用什么来生活,用什么来教学?”
费容波频频点头:“嗯嗯嗯,这个事嘛……乡里其实也有难处,乡财政开支很大,入不敷出,所以……”
沈荡说道:“哦,你的意思就是没钱是吧?”
费容波很难为情:“是,我们乡太穷了,财政根本就没钱,别说教师工资发不出来,我们乡干部的工资也是发不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