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是调养生息的时间,这场争斗拓石部落战死二十多人,还有不少人挂彩。打斗结束第二天,月容部便把马和羊送来,拓石乾召集部落大会,为死者下葬,把那些马和羊抚恤给死伤者家属。
谢铭勇道,“月容部还真守信。”
拓石青峰道,“鲜卑人虽然好勇斗狠,但对说出的话绝不会赖账,不像汉人那么狡诈,假话连篇,刚说过的话转脸就不认账。”看到谢铭勇有些尴尬,他笑呵呵道,“当然,汉人里也有说话算数的汉子,勇儿,他们答应把月容飞霜嫁你,你就等着娶美娇娘吧。”
谢铭勇更尴尬了:“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就被羁绊。”
“诶,”拓石青峰道,“咱看出来了,你对她也有好感对不对?该娶就娶,该干事业接着干事业,并不冲突。而且,你们一旦联姻,对大鲜卑部族联合统一大有益处。”
谢铭勇想起那冷艳绝美的容颜,有些患得患失:“即使我愿意,也不知道人家怎么想的。”
拓石青峰道,“月容飞霜确实是大鲜卑数一数二的美女,她对寻常人冷若冰霜,不假颜色,但对你明显不一样,特别是你那天还救了她老爹一命。”
谢铭勇回忆起那天打斗场景:“月容崧有股狠劲,说抹脖就要抹脖,可是为了救下月容冥樾,他竟然软了下来,什么条件都肯答应。”
拓石青峰道,“月容冥樾是月容部人的信仰,年青一代都称他为爷神,他们宁愿做出任何牺牲,也不愿让月容冥樾死,否则月容部就散了。”
“部落的信仰?就像拓石猛干对拓石部落一样?”
“还不太一样,拓石部的信仰是老虎,猛干叔忠诚纯真,是拓石部落的压舱石。”
谢铭勇想起那日拓石猛干的表现,觉得确实是有点心思单纯,一根筋的样子。
拓石乾把紫天参给了谢铭勇,谢铭勇炼化服用后并没有突破到紫气,只是那蓝色气息似乎变得更深邃了。
关于娶月容飞霜的事,谢铭勇专门问过谢镇恶。谢镇恶说,这场联姻是拓石青峰的一招妙棋,可以从血脉亲缘上拉近两大部落关系,看月容飞霜那样关心月容冥樾和月容崧,应该是个懂事理的女孩,你们处处看,忙过这一段,就可娶过门。
谢铭勇原本是放得开的人,可对待月容飞霜这件事上,他发现自己犹豫不决,患得患失。拓石青峰告诉他,你这是内心太在意了,所以才会想得到又怕失去。要解决这个问题,你只有去面对。于是,谢铭勇让拓石犇带着他去月容部找月容飞霜。
拓石部集聚地名为虎石屯,月容部人居住在距此五十里的月亮堡。虎石屯名称为屯,实际上已发展成十几万人的城镇,月亮堡比虎石屯规模略小些,但也相差无几,两处城镇均建有城墙,并各开有两道城门。
谢铭勇随拓石犇来到月亮堡的玉镜门,经守卫通报,月容飞霜出来与他们相见。
月容飞霜并没有想象中的含情脉脉,而是一副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月容部不欢迎你,我也不想见到你。”
谢铭勇有些发懵,来之前种种心理准备完全用不上,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拓石犇将脖颈一挺,生硬道,“月容部族长已经答应把你嫁给勇哥,你该不会反悔吧,鲜卑部族可没有那种出尔反尔的小人。”
月容飞霜大眼睛中含着泪花:“即使嫁给你,我的心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谢铭勇原本的激动期待,宛如被兜头浇下冷水,他心里郁闷且气愤:“哼,你想嫁给我,我还不一定要呢。”
月容飞霜脸露鄙夷,转身离去。谢铭勇讨了个没趣,原路返回。
拓石犇愤愤道,“怎么会这样?不像咱们鲜卑人做的事儿。勇哥,反正她是要嫁给你的,为啥不要呢?你不要咱要。”
谢铭勇打了他后脖颈一下:“给你,你这个小疯牛。”
回到拓石部,拓石乾听了,不禁暴跳起来:“月容这老东西,答应的事竟然反悔,咱去找他。”
谢镇恶将他拉住,问谢铭勇:“你们见到月容崧了?”
谢铭勇摇头:“我们是在月亮堡玉镜门见到的月容飞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