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仪不会让自己自苦于眼下困境,垂眸应声中带着几分疏离:“奴婢乃是崔家下人,自然该去到下人院落之中。”
“姑姑如今管我崔家中馈,要是去到她们身边,她们只会觉得姑姑是来视察民情。”
“何必要让人家小丫鬟跟着你睡不安生?”
“你和我睡,我能安生。”
不仅能安生,还能开怀。
谢仪看清了崔简之那双晦暗眼眸。
他其实是不高兴的。
为谢仪所做的事、所说的话。
可就连崔简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守在此处?
就像是眼巴巴地只为了看谢仪一眼。
只要看到她,就能安心。
“公子!”
谢仪急匆匆打断了崔简之的自白。
就见对面脸色瞬变,那抹隐晦的期翼消失于无:“姑姑总是爱将玩笑话当真。”
“我来,只是想问你,不是想向我竭力证明你自身的利用价值?公主那边的事情你还没做完,又巴上了李夫人这棵大树……”
“甚至还与顾侧妃有书信往来?”
“谢姑姑,你在外头究竟还有几个主子等着你竭尽全力?你莫非以为,将谢谨安排进李家,我就会对你束手无策。”
崔简之眸光如炬。
其实谢仪若是想让他真的束手无策很简单。
床上的男人永远都最脆弱……
可是这个方式,谢仪似乎永远也学不会?
谢仪往后退了半步,从始至终都与崔简之保持着距离:“奴婢不敢。”
“与她们只是合作,奴婢真正效忠得,只有公子您一个。”
闻语,崔简之唇角蓦然绽出一抹嘲讽笑意:“我信谁,也不会去信你能老实。”
“姑姑,跟我回去。”
他一把攥紧了那支洁白皓腕,将她向怀中一扯,大步流星地朝着碧落院走去。
一路上,动静不小。
可因为夜深,没有人走动而不曾发觉他们的禁锢与反抗。
即便发觉了,也不敢出声。